江柚寧依舊抬眸看著他，深黑色的耳飾，如同她的眼眸，一樣漆黑，一樣欲。

那種邀請，格外溫柔，沒那么低俗。

宋聿還在思考時，江柚寧已經(jīng)走進(jìn)了浴室。

他不知道她有沒有鎖門，但是嘩嘩水聲，讓他心里開始煩躁。

宋聿其實有些后悔了，可也沒那么后悔，當(dāng)正人君子，總不會是錯誤的選擇。

他正打算抬腳出去，江柚寧的聲音傳來：“宋聿，有毛巾嗎？”

“有。”他定神，轉(zhuǎn)身出去拿了一匹嶄新的毛巾，回來后浴室的門已經(jīng)開了，只不過里面水霧繚繞，他看不見她的背影。

江柚寧伸手出來拿時，腳滑一下，差點摔倒，好在她抓住了宋聿的手臂。

江柚寧用的手勁很小，癢癢的。

宋聿喉結(jié)滾動著，垂眼看著她的手，總感覺她是故意的。

江柚寧很快站穩(wěn)，他要撤了，她問：“不進(jìn)來？”

果然是故意的。

宋聿莫名失落，她熟練得像個慣犯。他想，不行，他還是得遠(yuǎn)離她，他往后退一步，說：“你經(jīng)常對人家這樣？”

江柚寧神色如常：“我從來不對別人這樣。進(jìn)來吧。”

她說完話就往里走了，江柚寧對著鏡子擦頭發(fā)時，身后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替我擦吧。”江柚寧不由分說把毛巾遞給他。

宋聿也沒有拒絕，兩個人都很安靜，唯一區(qū)別是，江柚寧很自然，而宋聿有點緊繃。他似乎有點排斥這樣，但似乎也很接受。

五分鐘后，他放下毛巾。

江柚寧轉(zhuǎn)身看著他，他們對視了很久很久，最后也不知道是誰主動的，他們親在了一起，然后他們回到了房間里。

她記得她是帶了避.孕工具的，不忘提醒他：“在我包里。”

宋聿起身時候，額頭上都是汗。

他如同一個機(jī)械玩偶，江柚寧說什么，他都照做了。只在最后，他蠻橫的沒有聽她的話。

江柚寧翻過身，看著他的眼睛，她說：“是不是喜歡我主動？”

宋聿輕喘著氣，說：“你從來沒有主動過，或者說，從來沒有不帶目的的主動過。你對我總是很冷淡。”

江柚寧跟他躺在一個被窩里，把燈關(guān)了，他們誰也看不見彼此的表情，江柚寧溫和的說：“你大概就是喜歡。”

宋聿沒有解釋，喜歡是喜歡，可是結(jié)束之后容易想起曾經(jīng)，他心里反而空落落的。像腳懸著，不踏實，再嚴(yán)重點，得患得患失了。

他特別討厭患得患失的感覺。一個男人多愁善感，準(zhǔn)沒好事。屈琳瑯不會給他這種感覺，但是江柚寧會。

江柚寧見他沒有說話，湊過來抱住他，宋聿僵硬了一會兒，還是把肩膀借給她枕了。

“宋聿，我今晚想睡個好覺。”江柚寧說，“工作上的事情，真的很累。”

他沒有說話，但是一動都沒有再動。

“你呢，累么？”

“還好。”宋聿想，或許是江柚寧身體不好，所以她才累的。

這樣一想，他挺難受。她都是為了小蝴蝶，身體才這樣不好。宋聿看著睡著的她，也有憐惜。她利用了他害他日子過成這樣，可她自己似乎也過得不好。

宋聿這一晚失眠了，他看了江柚寧很久很久，不知道想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在何時睡去，只是睡意朦朧間，他感覺到江柚寧似乎親了親他，而后伸手一下一下?lián)崦念^發(fā)。

宋聿一半內(nèi)心平靜下來，歡喜雀躍，一半?yún)s在心碎。

割裂的感覺，幾乎是他最近以來，最多的情緒。他時常很矛盾。

宋聿閉著眼睛，裝睡。

很快江柚寧起了床，宋聿能聽見她哄小蝴蝶起床的聲音，同樣溫柔至極，小蝴蝶嘰嘰喳喳跟她聊上天了。

小蝴蝶是個跟屁蟲，一直媽媽媽媽叫個不停，江柚寧走哪她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