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什么也沒有說，只站定朝他敬了個禮。

會議再次召開，這一次宋聿也在旁聽，他們商量著計劃。

這場會要展開來開，得開許久。但宋聿這緊迫時刻，不能在這待太久，最后只拎重點出來說。宋聿打車到幾門口時，手機就響了。

對方聲音粗糙，對他還算客氣，道：“宋總，我叫小飛。以前做這事一直給蕭總打下手，怕您不太了解其中的門道，蕭總讓我來給您講講道理。對了，你現在在哪？”

“家里，怎么了？”

“我就在門口，勞煩您過來開下門。”

宋聿微頓，連忙調轉方向，從后門進去，打開前門。

他回來的及時，再晚幾分鐘，男人就要發現他不在，得起疑了。

小飛除了給他介紹交流之外，另外一個目的恐怕是來監視他的。

宋聿晚上跟小飛一起吃飯時，不經意尋問道：“我以前，都不知道他做這些。”

“早些年做，已經很久不做了。第一桶金就是這么來的。不過這一次，賺錢嘛。不是重點被盯著的人，也不怕被釣魚執法，沒有那么危險。”

宋聿不做聲，夾著菜吃。

“不過這一次危險的，是對面的人。本來就不把咱們放在眼底，三言兩語談不攏，就容易起紛爭。到時候，就危險了。這談價可跟你們職場上不一樣，磋商靠的不是項目的可信性，產品的質量。靠的是實力。”

宋聿道：“沒想到我攤上這樣的事。”

這家飯店，不大，里頭的人魚龍混雜。宋聿選在這里，是因為江柚寧來這邊的次數比較多。

他不方便再去找她，只是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給他撞上了。

宋聿想，就連老天爺，也希望讓他們見上一面。隨后又想，這不會是最后一面吧。他一邊想，一邊夾著碗里的花生。

江柚寧老遠看見他，又看看他對面的男人，往遠處走去。

宋聿眼神一直目送她，直到看見她坐的是哪桌。

小飛道：“在看什么？”

宋聿道：“你干這行這么久了，心態挺穩。”

“比起窮，這些都不可怕。”

“窮？”

“你們沒經歷過那種苦日子，是不懂的。”

“我經歷過。”

小飛喝一碗酒，又跟他聊：“就是挺遺憾的，這么多年回不了家。”

“是挺遺憾的。”宋聿扯了個笑。

他才剛剛等來宋軍清醒，等來她不再那么堅決的不要他。現在又要面臨著生死未卜的事。

他還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再給他一個機會。

宋聿喝完杯中的酒，結完賬，就從飯店離開了。

他從門口往外走時，江柚寧正在看他。他知道，但他沒有特地去看她，表現得跟尋常沒什么區別。

開車離開前，小飛也遞給他煙，這次他沒有拒絕。借著點煙的空檔，朝里看去。

她很平靜很平靜的看著他，其中夾著些許柔意，最后朝他微抬嘴角。

宋聿也不明白她這個笑是什么意思，但他莫名放松下來，老老實實把手上的煙給丟了。

遺憾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他這是在保護最重要的人啊，他在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