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又有什么關系，宋聿也不比你差。我想怎么樣，那都是我的事情。”江柚寧道，“你說過了，你家里滿意的兒媳婦人選是葉曼曼，我聽你的話，不會再糾纏你。”

徐斯言的臉色更差，他說：“你什么也不懂。”

“我不懂？那我問問你，你是對我這個人無感，還是覺得我不夠格跟你匹配，夠不上門當戶對的門檻？”江柚寧這時還是年輕氣盛，不過她只想知道原因，跟不跟他在一起，不重要，她溫和的說，“徐斯言，如果有一天，我變得比她更優秀呢？”

徐斯言變得沉默，最后否認她，說：“你不可能的。”

“那萬一我，要是做到了呢？”江柚寧語氣很平，臉色很柔，說起來像不費勁，“也許我足夠喜歡你，愿意為你那么拼呢？”

她設想這種可能。即便她遠遠沒有到愿意如此付出的地步。

徐斯言表情沉重，張了張嘴。

剩下的話，因為手機鈴聲，她沒聽見。反而眼神倒是好，看見不遠處剛上大一的宋聿，丟下問他要微信的女同學，滿臉笑意的朝她走過來，說：“柚寧姐，你跟斯言哥在聊什么？”

見徐斯言神態并不放松，便把江柚寧往自己身后拉，笑道：“斯言哥，怎么這么大的火氣。一個大男人，對柚寧姐這樣一個好姑娘甩臉色不太好吧。”

如果徐斯言是看江柚寧好欺負，宋聿不會跟他客氣的。只有他知道江柚寧小小一只，很嬌弱的，他見不得別人欺負她。

“怎么，還想英雄救美？”徐斯言見他開口護著她，氣越發不順。宋聿沒資格，來插手他和江柚寧之間的事。

在徐斯言看來，宋聿就是個外人。他和江柚寧再怎么樣，也和他無關。

宋聿依舊寸步不讓。他護短，江柚寧就是他的那個短。

“宋聿，你不會還打算跟江柚寧在一起吧？你家里能讓？”徐斯言往前走了一步。

“我不會和他在一起的。”江柚寧在這時候開了口。

徐斯言在聽到這句，臉色稍緩，江柚寧的否認，比宋聿的否認，來的要更讓他舒心。他已有結論，江柚寧并不喜歡宋聿。

而宋聿失落垂下眼皮。他知道這樣的結果，只是每聽一次，依舊難過。但他已經學會克制。

“你們去忙你們的吧，我先走了。”徐斯言道。

江柚寧想，他在得意的是什么呢。也許是他以為，她的那條線，還在他手里。如同風箏一樣，她看似是自由的，只要他收線，她依舊會回到他身邊。他還是她們當中，占主導地位的那一方。

徐斯言不想跟她在一起，卻依舊無力的想握著這根線。

江柚寧想，他什么時候才能感受到，這根線已經慢慢開始腐爛了呢。從她跟宋聿的那晚起，她就沒有那么喜歡徐斯言了。

那一晚，江柚寧感受不差。宋聿很溫柔，很珍視她，不可否認，那晚被他擁在懷里時，滿身傷痕的她，在某個瞬間，很想大哭一場。

“柚寧姐，他要是再對你不客氣，你來找我吧，我替你處理好。我也看不慣他高高在上的嘴臉。以后我就是你的靠山，你就算不跟我在一起，我也會保護你的。”宋聿在一旁道。

她的思緒被打斷，去看他。

宋聿劉海放下來時，看上去很聽話。他分明桀驁不羈，卻把自己變成了風箏，把線親自交到了她手里。

很久之后，她回想這一幕，才敢承認，那一刻，她其實是有些心動的。

但當時，她心亂如麻，疏離的拒絕道：“不用。”

然后眼睜睜看著他不知所措。

人在情緒開始波動之際，總會做出一些讓自己后悔的舉動。

江柚寧那時尚不成熟，那點情緒異動，讓她警覺，也讓她慌亂。她說出口后，看見他的忪怔和無措，她就很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