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魀魋魆魖鬽……”

  金頭之中，發出一陣詭異的聲音，像是幾百道聲音混在一起，沒有特定的音節，難以捕捉。

  但是周圍的爬尸們，聽到聲音后，全體肅然。

  不再是之前的混亂和癲狂，而是充滿了秩序，

  因為它們找到了公認的強者：

  尸王！

  有了王，便有了組織和紀律。

  “我……是誰？”

  金頭之中，幾百道聲音同時產生了疑問，發出陣陣驚悚的鬼叫聲。

  尸王趙軍門從土里站了起來，繡著麒麟的朽爛官服，也遮掩不住他壯碩的體格。

  只是，埋在十幾米深的土里三百年，他已經快忘記了一切。

  而且，

  他沒有自己的腦袋，脖子上縫了一顆金色的頭顱。

  雖然五官惟妙惟肖，但假的就是假的。

  金頭里，聚集了怨氣、執念、殘魂、邪靈、心魔……

  三百年積累下來，混亂斑駁，早已不是原本的趙軍門。

  更像是精神分裂癥患者，意識分裂了幾百次。

  而這幾百道互不相干的念頭，此刻調整到了同一個頻道，都在發問：

  “我是誰？”

  “我是誰？”

  聲音越來越清晰。

  趙軍門低頭，看向了身邊的一具爬尸，問道：

  “回答我，我是誰？”

  爬尸瑟瑟發抖，看著那顆金頭，感覺到了強烈的威壓，

  ‘王！我們的王！’

  爬尸發不出來聲音，但是此刻它只有這個念頭，

  趙軍門是可以感應到的，這些爬尸全都是因他影響而尸變，全都是他的兵卒。

  “答錯了！”

  趙軍門一腳踢了過去，那爬尸瞬間爆裂開來，腐肉和尸骨四分五裂，散亂滿地。

  “我到底是誰？”

  其余爬尸無不是在顫抖，它們智慧不高，根本回答不了趙軍門的問題。

  連連踩死幾只爬尸，

  趙軍門雙手用力擠壓著黃金頭顱，幾百道聲音開始混亂起來，發出群魔亂舞一般的嚎叫。

  “魀魋魆魖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