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小霍里想去自己的房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顧心染抓住她的手，“你這樣逃避是沒用的，霍里是你的兒子，他需要的不是你這樣瘋狂彌補式的陪伴，他需要的是一個健康、陽光的媽媽，給他完全、無條件的愛。”

    “完全？無條件？呵呵。”白曉嫻冷笑了好幾聲，“我配嗎？我能給嗎？我就是個災星，因為我，我的父母車禍離開。因為我，爺爺也走了。更因為我，霍藺啟現在還躺在醫院里，我連他的情況都不配得知。”

    “你覺得我有資格愛別人嗎？因為我的愛，只能給我身邊的人帶來災難！”

    顧心染被氣得揪著她的衣領：“如果你真這么自輕自賤，就當我瞎了眼，為了你延遲一個月出國。”

    顧心染最后是氣著離開白家老宅的，她開車回到顧家，把車停在家門口，卻遲遲不下車。

    轉念一想，還是轉身開車走了，她去了她和白曉嫻的高中。

    坐在熟悉的操場臺階上，望著黑漆漆的操場，吹著冷風，郁悶的心情才稍微緩解些。

    寂靜間，顧心染好像看見昏暗的路燈下，有個人在向她走來，直到三米之內看清來人，顧心染才站了起來，轉身就想走。

    “我聽說你準備出國？”

    顧峰沉穩的聲音自身后傳來，顧心染要想裝沒看見沒聽見就不合適了，只得硬著頭皮看向他：“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這里不應該是你要來的地方。”

    顧峰淡然一笑，對顧心染酸酸的說話倒是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坐在臺階上，吹著風。

    “你可能不知道，這里是你和曉嫻的高中，也是我上學的高中。”

    顧心染驚訝地挑了下眉，雖然是在黑暗中，但是顧峰也知道她一定是吃驚的。

    “我比你們大好多屆，所以你們不知道也正常。而且我只在這里讀了一年，就被報送送出國了。”

    “所以呢，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我想，我沒義務聽你說這些陳年往事吧？”

    “你知道我為什么拒絕你的告白嗎？”顧峰突然冒出這句話，就好像是有巴掌扇在了顧心染的臉上，讓她覺得臉抽抽得疼，更是生出了強烈的羞恥感。

    “怎么，拒絕了我，然后又要在我的傷口撒鹽嗎？顧峰，我怎么以前沒發現，你這人這么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