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一個倒在地上的敵人身邊，蹲下身體，取出了那份他用鮮血換來的情報。蘇銘的手微微顫抖著，他意識到，這次任務的成功并沒有帶給他以往那種滿足感，相反，心中的疑慮像毒蛇一樣纏繞著他。

    鄭耀先的疑問

    回到基地后，蘇銘立刻把情報交給了鄭耀先。鄭耀先仔細看了一遍那份情報，臉上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笑意。他抬頭看向蘇銘，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

    “蘇銘，你這次做得很不錯，”鄭耀先平靜地說道，“不過，我看得出，你心里有些事情在困擾你。”

    蘇銘沒有立刻回答。他知道，鄭耀先的洞察力極強，自己的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沉默片刻后，蘇銘終于開口：“我在想……我是不是已經開始依賴自己的‘能力’了？”

    鄭耀先眉頭微微一皺，“能力”這個詞匯在他們的對話中極少被提及，更多時候，蘇銘的特殊才能被認為是他身為一個諜報人員的“天賦”或“直覺”。但蘇銘清楚，這不僅僅是天賦那么簡單。隨著任務的增加，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容易在復雜的環境中找到最優的解決方案，甚至能夠預見敵人的行動。這種“能力”讓他變得無比強大，但同時也讓他感到一絲不安。

    “你是在質疑自己的判斷嗎？”鄭耀先放下手中的情報，眼神變得更加銳利。

    “不是質疑，只是……我有時候感覺，我并不是在主動思考，而是被某種力量推著走。”蘇銘說出心中的困惑，他知道這是一個危險的想法，但他無法抑制這股益強烈的懷疑。

    鄭耀先聽后，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靜靜地看著蘇銘，片刻后才說道：“你在擔心你自己的能力，會讓你喪失獨立思考的能力？”

    蘇銘點點頭，這正是他心中最大的擔憂。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依賴于那種能夠在瞬間做出判斷的“直覺”，但他開始質疑，這種“直覺”是否在某種程度上扭曲了他的判斷力。

    “我曾經也有過類似的困惑，”鄭耀先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當你擁有一些別人不具備的能力時，你會發現，自己開始走上了一條孤獨的道路。你可以比別人看得更遠，做得更好，但同時也容易失去對現實的感知。”

    蘇銘沒有預料到鄭耀先會這樣說，這讓他感到一絲驚訝。“那么，你是怎么應對這種感覺的？”

    “不要讓能力成為你的主宰，”鄭耀先的聲音中透出一絲冷靜的智慧，“你要始終記住，能力只是工具，真正做出選擇的，還是你自己。你的頭腦，你的意志，才是最重要的。”

    蘇銘沉思著鄭耀先的話，他知道，鄭耀先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被自己的“能力”所控制，而是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始終掌握自己的命運。

    質疑與反思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蘇銘坐在書桌前，房間里只有一盞昏黃的臺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他拿出一支香煙點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在過去的行動中，的確多次依賴自己的“能力”來完成任務，但這次不同。他感覺到那種“能力”似乎已經開始侵蝕他的思想，讓他變得不再像以前那樣冷靜。

    他開始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發現這種“能力”的時候，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體驗，就像是突然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世界變得清晰而透明，所有的局勢都如同棋盤上的棋子，他能夠輕易地看清每一步的走向。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能力帶給他的并非只有成就感，還有一種深深的孤獨感。

    蘇銘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望著外面漆黑的夜空。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給房間蒙上了一層冷色調的薄紗。蘇銘知道，這種能力讓他在任務中變得幾乎無所不能，但他也感到，這種過于依賴能力的方式正在讓他與現實世界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