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初一,開學第一個晚自習,全班就都認識我了。原因是我爸在家里養了兩箱蜜蜂,我家的蜂蜜吃不完,就拿來洗臉,沒洗干凈,耳朵后邊還有一點,晚自習就被蜜蜂蜇了耳朵。
我感覺耳朵一疼,拍下來一只蜜蜂,趕緊一腳踩死,這是物證。我用紙巾包好那只蜜蜂,很澹定地從最后一排座位上走出去,去辦公室找老師。
李美琪老師的嘴巴很大,我不記得她教什么科目了,只記得她的嘴巴很大,當她看到我拿了一只蜜蜂過來請假,嘴巴張得更大了。
「???你有沒有頭暈啊,這個蜜蜂有沒有毒啊,你快坐下來,我叫你家長過來。」
「老師,為什么這個辦公室只有你一個人啊,平時除了上課是不是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啊?」我得問清楚上了初中老師還會不會讓班干幫改作業,那樣的話我好安排自己別當上班干。
「是呀,除了上課還有很多事情呢,我都還沒空去教室看你們,你的叔叔是政教處主任是嗎?」
「表叔?!够蛘哒f不熟,沒見過。
請假去了醫院,涂點藥就好了,也沒腫起來。第二天去學校,好多同學關心我,一個是因為我的名字,一個是因為昨晚的事。
「我們昨天回宿舍的時候,看到名單上有一個男生的名字,以為搞錯了,怎么男生分配到住女生宿舍了,還去找了宿管阿姨,看到你的床空著,我們還一直等著看會不會有個男生過來……」
魏麗麗是一個大大咧咧的柳州女孩,熱情奔放,也難怪會有男生住進女生宿舍這種奇怪的想法。
「噢,昨晚被蜜蜂蜇了。」
「那你沒事了吧?我看看。」她是我上初中第一個好朋友,用現在的話來說,她是一個社牛。
因為有魏麗麗,我們的好朋友團隊越擴越大,常常七八個女孩一起去小賣部,一起浩浩蕩蕩去上廁所。
在初一一整年,我因為玩炫舞游戲用的男號,收了好幾個女同學當了游戲里的老婆。但是我從來不讓她們在學校和我夫妻相稱,實在別扭。我這個男號也在游戲里有一個北方的好兄弟,他一直以為我是個純爺們。
沒當上班干,但是因為組建了班級qq群,我當上了群主,有時候我的號召力比班長還強,屬于是現實不說話,網上話不停的那一類。
初一在舊校區,女生宿舍旁邊就是校外一條車來車往的馬路,對面還有個ktv深夜喝醉酒的大叔到馬路上還嚎兩嗓子。路燈照進來,亮得晃眼睛,能借著路燈的光看書也足夠用,我就是那時候落下來失眠的毛病。
或許暑假的時候在家就開始失眠了,去了學校更加睡不著。去醫院開了一堆安神補腦液,還耳鳴從耳朵下邊打了一針,沒有用。去藥店買的褪黑素,剛開始有用,很快就耐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