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賜婚3
林靖不信:“可當(dāng)初定親時,李鶴鳴也不過錦衣衛(wèi)千戶。你這個理由,未免有些勉強(qiáng)。”
林鈺解釋道:“他與旁人有些不同,他父兄已故,娘親也已不在,千戶是他自己一步步爬上去的,我當(dāng)初雖退了他的親,可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年少功成。有他這般才干的青年,人才濟(jì)濟(jì)的都城里再難找出第二人。”
她說著,轉(zhuǎn)頭看向林靖:“便是阿兄,若沒有父親和姐姐的幫扶,也難勝過他。”
林靖聞言沉默了片刻,勉強(qiáng)聽信了這個理由。
但他又不免為林鈺擔(dān)心,嘆氣道:“我倒不知你是因權(quán)勢才青睞于他,但其實你大可追隨本心,尋一個自己喜歡的。”
林鈺笑了笑:“不是誰都如阿兄這般幸運(yùn)。我記得姐姐入宮前,也有一位心上人,可姐姐最后還是入宮做了皇上的妃子。況且我生于權(quán)貴,便不能不追權(quán)逐勢,阿兄難道希望林家教出來的女兒只知追隨情愛不顧家族興衰嗎?”
林靖不贊同這話,他擰眉道:“可至少阿姐深得皇上喜愛,李鶴鳴對你有真心嗎?”
林鈺想起靈云寺中那塊寫著她名字的木牌子,想應(yīng)個“是”,但她又想起下山時澤蘭與她說李鶴鳴上過教坊司,不確定道:“應(yīng)當(dāng)……有一點吧……”
“他有個屁!”林靖指著院里的彩禮,氣道:“他若是真心?今日這樣大的事會連面都不露?你看看他送來的禮,迎娶我林家的女兒就只用這些東西,你若嫁給他能有什么好日子?”
林靖這話聲大,半點沒壓,是當(dāng)著陳老的面說的,看樣子是有意要把這話傳到李鶴鳴的耳朵里,叫他知曉林鈺不是他李鶴鳴欺負(fù)得了的。
無怪乎林靖瞧不起這幾箱子彩禮,因這院子的東西看上去是單薄了點,至少林靖娶秦湄安時可遠(yuǎn)不止這幾個破箱子。
手持禮單的王月英聽見這話后,看了林靖一眼,咳了一聲:“靖兒無禮。”
林靖止了話,拉著臉冷哼了一聲。
陳老不緊不慢地向林靖鞠了一禮,解釋道:“李府人情往來也少,庫房里的金石玉器也少,幾件頂好的物件都挑著送來了。府中書畫古籍倒是多,只是冬日濕寒,家主擔(dān)心搬運(yùn)傷了書籍,也沒讓我?guī)恚越袢账蛠淼倪@些彩禮攏共看起來糙略了些。家主思來想去,便讓老奴送些俗氣東西來彌補(bǔ)。”
他說著,叫人打開了一只看似平平無奇的箱子。林靖皺眉看去,見里面裝著滿滿一箱子的銀票和田契房契。
當(dāng)真是俗氣,但俗得叫人說不出半句不是來。
林靖被這一箱子俗物堵得沒半句話可說,憤憤回過頭,甩袖回屋去了。
林鈺對陳老笑了笑:“阿兄性直,見笑了。”
陳老望著眼前李府未來的女主人,笑瞇了眼,恭敬道:“不敢。”
他說著,忽然想起什么,在一院子箱子里繞了幾圈,從其中翻出了一個沉木制的小長盒交給林鈺,他道:“這東西家主特意吩咐是給林小姐的,請林小姐私下看。”
林鈺伸手接過:“這是什么?”
陳老搖頭:“老奴不知,家主只托我轉(zhuǎn)交給林小姐。”
林鈺好奇,等陳老離開后,回房打開了那只盒子。
盒上沒鎖,只一個活扣,里面用白綢包著一件似用玉石制成的東西,除此外還有一張折起來的信紙。
林鈺先看了看紙上的內(nèi)容,莫名其妙地寫著一句話:夜里用。
林鈺見過李鶴鳴寫的姻緣牌,也與他有過書信來往,認(rèn)出是李鶴鳴的字,意思卻看不明白。
她不解地取出那用白綢包著的細(xì)長圓柱之物,剝開白綢,瞧清里面那是個什么骯臟玩意兒后,面色瞬間僵住了,隨即變得又惱又羞,耳朵與臉頰霎時紅了個透。
她碰也沒碰那東西,將盒子一扣,抓起來氣急敗壞地用力砸在了面前得墻壁上。
玉做之物,脆得很,盒蓋翻開,里面的東西掉出來,立馬碎成了兩段。
林鈺咬唇,在心里恨恨罵道:李鶴鳴這個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