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怡的微笑里帶著一絲憐憫，和一絲嘲諷。

    “金堅，雖然你的勇氣和決絕打動了我，但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一段關系中，有上位者也有下位者，下位者為維護這段關系投入的時間和金錢越多，就越患得患失，便以為這種感覺叫做愛情。更可笑的時候，他們以為上位者也有這種患得患失！”

    夏雪怡這番話，仿佛從我頭頂兜頭澆下一盆涼水，讓我悚然一驚，又豁然開朗。

    我居然愚蠢到以為方小慧真的會因為背叛我而有所愧疚，甚至會痛苦不堪。

    我拼著讓自己被拘留，變著法的折磨自己，潛意識里無非也是試圖喚醒方小慧的一絲后悔和痛苦。

    因為在這段死于非命的關系中，作為受害者一方的我，從來沒有聽到方小慧認真地說過一聲“對不起”。

    我以為只要我折磨自己，她就會感同身受，就會跟我一樣痛苦。

    這種想法實在太天真了！她痛苦個屁！在我倆這段關系中，我是那個舔狗，她是那個上位者，她當然不會有什么患得患失！

    從這個角度講，許少聰再渣，許家再怎么風雨飄搖，方小慧也不會輕易放棄這棵大樹。

    因為在這段關系里，方小慧又成了低聲下氣的下位者了。

    “你這話真精辟……雖然我感到有點臉疼。”

    我由衷地說。

    同樣不到23歲，同樣接受了9年義務教育+3年高中+3年大學，汝何秀！

    “那你明知我做的這一切并非是為了你，為什么你還愿意跟我……”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你以為我喜歡你？別臭美了。就像我之前說的，當我看到你為了愛情能痛苦和掙扎成那個樣子，我承認，我的荷爾蒙在涌動。愛情雖然是資本家編造出來的東西，但他們把它編造得太美了，像毒品一樣，像從虛妄里開出的一朵危險的花，我雖然不想摘，但是也想嗅一嗅它的味道。這樣的話，就像我也曾擁有過了。”

    “懂了，我的痛苦能治愈你。”

    “我也可以治愈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