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慧沒有急著插房間的取電卡，而是拉開了窗簾，靜靜地坐在床上。

    她脫了鞋，雙手抱住膝蓋，望著窗外呆呆出神。

    這讓我想起了我和她初嘗禁果的那個晚上，她也是這樣一襲潔白的長裙，坐在床上，在如水的月光下，抱著膝蓋跟我說話。

    “許少聰之前雖然也在追求我，但是他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的，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是那種人……”

    方小慧聲音發(fā)顫地說：

    “那天他過生日，他邀請了我，還有我們舞蹈系的好幾個同學，他說他爸認識華夏芭蕾舞團的團長，可以介紹我們?nèi)雸F。想拿高工資的，也可以直接進許家的大樹集團歌舞團。我想著，多個朋友多條路嘛，所以我就去了。我發(fā)誓，我就喝了一杯酒……”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嗚嗚嗚嗚……他說他喜歡我很久了，如果我跟了他，他就可以托關(guān)系，安排我進華夏芭蕾舞團……金堅，我愛你，發(fā)生這種事，我心亂如麻，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我不是有心要騙你的……”

    方小慧泣不成聲。

    “我根本就沒有喜歡過許少聰。我跟他每次接近，都覺得無比惡心……經(jīng)過這幾個月，我才發(fā)現(xiàn)，我這一生都離不開你……金堅……”

    “小慧，你真把我當成傻子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盤？”

    我長嘆一聲，按滅了煙頭。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看新聞？有關(guān)部門已經(jīng)進駐了大樹集團，華夏芭蕾舞團前團長被留置，大樹集團歌舞團的巡演突然跳票，而且未給出理由。

    這三件事，相隔還不到一個月。是你厭棄許少聰了嗎？不是。是你聞出味道了，許家馬上就要樹倒猢猻散，熬不到推你成為華夏芭蕾舞團首席舞者的時候了。”

    “你……”

    方小慧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那表情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你居然這樣想我！”

    我面無表情地又點著了一支煙。

    “還有，早在寒假前的兩個多月，你就主動向許少聰提出，要去看他的籃球比賽。你還在微信上給他發(fā)自己的練舞自拍。在你去毛里求斯之前，你們已經(jīng)在微信上聊騷了一個多月……你甚至比他更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