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怡在我懷里又哭又笑，還擼起我T恤衫的袖子，在我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像是要以此發泄渾身的怒氣。我眥牙咧嘴地忍住了。

    “為什么不早點表白？”

    “我覺得我配不上你……”

    “你瞎嗎？”

    夏雪怡破涕為笑。

    “傻子，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值得最好的……”

    這天黃昏，我們開車到了城市東郊的一片高臺，我們將車子停在路邊的道牙子上，俯瞰著這座1000多萬人口的熙熙攘攘的城市。

    “金堅，我們可能走不到最后，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我會努力的，給我時間，我會攢下一份家業，風風光光來娶你……”

    夏雪怡苦笑道。

    “金堅，我從不懷疑你的真誠。你看過《紅樓夢》吧？我們夏家，當然也包括很多大家族，就是當代賈府，外面看著風光，其實只剩下個好看的殼子。

    我爸最近一直在給我安排相親，我沒法拒絕。

    咱們腳下這片爛尾樓了，包括那個綜合體，它們都是夏家和許家聯合開發的。自從許家資金鏈斷裂，都停了。

    上次我爸帶我來這兒，指著那幾個小區說，如果到明年交不了樓，夏家人只能排隊從這里跳下去。

    金堅，雖然我們彼此喜歡，但是現在大環境不好，資本都需要通過聯姻來抱團取暖。你也知道，愛情在資本面前，實在太脆弱了……”

    我的心從云端跌落了下來。

    夏雪怡捧著我的臉，認真地繼續說道：

    “雖然咱們走不到結局，但我想認真體會這個過程。所以我要跟你做一個約定，如果到我們了需要分開的時候，我們要善待彼此，不要隱瞞，不要欺騙，彼此祝福，笑著走開。別像方小慧那樣，以欺騙和傷害告終，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