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疏遠
晨光熹微,等到宣告開城門的鐘聲響起時,步自芳已經喬裝改扮混在等待入城的人群當中。
她避開人們的大包小包以及扁擔,帶著自己的包袱和身份文書進了平寧城,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步自芳并未直接在赤烏大街上找人詢問祝家所在,她回憶著步成峰打探消息的模樣,先轉身去了東市,尋了一家胡餅攤坐下,開始與周圍人閑聊。
不多時,她知曉了祝家的大致方位,正巧手上的胡餅也足以墊飽肚子,步自芳見周圍并無人注意到自己,起身離開。
她并沒有在今早入城的隊伍中看到步九思的身影,可昨夜平寧業已宵禁,也不知寧順侯府的一行人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步自芳抬步向前,又拐了幾個彎,很快進到祝家所在的坊內。
她抬手,叩響了祝府的門。
當祝家侍從向主人通報有客來訪時,祝時安與程臨微正拿著祝月盈傳回來的信箋不知如何是好。
二人眉目間皆是陰郁之色,祝時安率先出言道:“他們竟敢欺辱小妹至此!”
程臨微的臉色也不好看,她聽到侍從的通報后稍微克制了自己的情緒,詢問道:“何人來訪?”
侍從感受到主子們之間的凝滯氣氛,回話愈發小心翼翼:“那婦人自言姓步,其子名喚步九思,與大郎君曾有約在先。”
祝時安手中死死捏著桌角,他分心說道:“我識得此人,阿娘且寬心。”
步自芳很快來到二人面前行禮致意:“程娘子,祝小郎君。冒昧叨擾,實在是有要事相求。”
祝時安努力讓自己的表情和善一些,他虛扶對方:“步阿婆不必多禮。我與步郎君乃同窗好友,有事不妨直說。”
步自芳頷首:“不瞞祝郎君。昨夜突然有一眾侍衛將我兒九思抓走了。”
祝時安眸中有疑惑,卻沒有震驚。
程臨微將兒子的神色變化看在眼中,她斷定祝時安肯定知道什么內情。
步自芳沒有等對方再問:“來人自稱‘世子’,應為寧順侯府中人,以聘請開蒙夫子緣故將九思帶走,我心下難安,故而斗膽向祝郎君打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