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
神仙顯靈,在時臺卿身邊待久了,陶溪開始適應了神仙帶來的便捷性,他見怪不怪道:“換成我自己,抗到天黑也不一定能把它扛回去,放在古代還要考人力勞動的年代里,晷時之能跟下凡的神跡一樣,難怪會被那么鼎盛的季朝供上神位。”
跟在時臺卿身后,走了好一通彎彎繞繞,陶溪終于被時臺卿帶著回到了溪水和帳篷邊,他費勁砍下來的樹現在正躺在地上,時臺卿還找了一塊較為平整的石頭,用來當劈柴用的樁子。
枯樹不用人力抬也能回到帳篷邊,再一次加固了陶溪新成立的認知——晷時之能不是簡單的控制時間能力。
咦?陶溪突然想起來了時臺卿剛到木排橋的時候說的話。
“你不是說晷時之能不能去沒有去過的地方嗎?”
“嗯,”陶溪的小斧子現在正在時臺卿的手上,他正在把樹干一節一節砍下來,動作干脆利索,一看就是熟手,“不過是我沒有去過的地方。”
砍柴這種活,進入了陶溪的知識盲區,“你什么都會,你究竟是什么東西?”
時臺卿把木頭豎起來劈成柴,隨手堆在一邊,“活久了什么都會點。”
柴還沒劈出來,帳篷也搭完了,沒陶溪什么事干,他去換了身夏裝,“神仙,這斧頭還有多一把嗎?”
時臺卿:“沒了,就這一把,你也想劈?”
“讓你一個神仙干活不太好吧,”陶溪伸了個懶腰,他果然還有后半句,“要沒別的事,我可要玩去了。”
山花漫溪近在眼前,陶溪探手試了試溪水,是微涼間帶了些正午太陽下曬出的余溫。
陶溪脫掉上衣,光腳踩進了水里,逆著水流往瀑布的方向走,譚中央的水位也不過沒過小腿深一點,陶溪對著陽光掀起水花,滯空的水星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點,陶溪俯身扎進了溪潭里,像融入了水的一條游魚,往水潭的深處游去。
下午的陽光還有點刺眼,陶溪包裹在溫涼的水里,迎著陽光閉上了眼睛,浮在水面上的天光云影,仰泳偶然滑動著水面,驚擾了有幾條空浮在水面上的小魚,趕緊用力擺著尾巴游到了安靜的地方,離開躺倒在水里的龐然大物。
陶溪就這么靜靜地躺著,氣候適宜,水溫也剛剛好,耳邊是劈柴聲,一下接一下,脆聲隔著若隱若現的水,悶悶地傳入腦海里,他的后背靠在了一塊光滑的石頭上,他越來越困,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了,陶溪醒了過來。
走了整整一個早上是在是太累了,泡在水里居然睡了個好覺。
某個被他留在岸邊還在干活的神仙,陶溪從暖洋洋的溪水里抬了抬頭,果然,時臺卿的木頭劈完了,現在搭起了燒烤架子,正在串鹿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