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算賬,睡醒了
湖岸枝葉扶疏,濃蔭成云,完全掩住兩道人影。
張平跪在斑駁地面,被恐怖威壓籠罩,口不能言,目不能視。
畫符人可能天性愚蠢,或是立功心切,并未抹凈符上氣息。
楚驚寒鋪開神識,稍稍搜尋,就找到了這只陰溝鼠輩。
只稍稍釋放威壓,鼠輩就駭得牙齒打顫,身體發抖,不斷喘著粗氣。
楚驚寒想起陶晞來:小孩那么點,突然面對超階獸的尖喙利爪,有沒有被驚嚇到,是否打顫發抖,是否紅了眼眶?
下一刻,張平感覺身體一輕,接下來整個人驟然飛離地表。
燈火蓮湖、瓊樓水榭逐個遠去,他被帶到百里外的山靄。
此處幽深孤寂,只有幾只鷹盤旋在墨藍天邊。
張平被撤去禁制,可他依舊跪著,求生的本能告訴他,抓他的人不好惹,遠比龍懷宣可怕數倍。
張平小心翼翼:“道,道友,小人與您素不相識,不知您是何方神圣,為何帶小人來此地?”
青年高高在上,用看牲口般的眼神瞧他。
山野月亮孤冷,可眼前人更勝三分,除此外,他通身修為沛然莫御、磅礴不可估量。
張平從未見過這號人物,根據穿著氣質,推測他可能是位鮮少露面的世家公子、大宗親傳。
他猜得不錯,楚驚寒的確很少現身人前。
從不去世家詩會酒宴,只去斗法會和兇險地歷練,見過他的人很少,基本分兩種:輸家,或是死者。
見楚驚寒不說話,張平硬著頭皮又道:“道友,小人是圣府考生,還請您盡快放小人回去,如有失禮行為惹到您,改日定攜靈珠寶玉登門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