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五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什么叫眼睜睜看著，他的另一只眼珠子，眼睜睜看著這一只眼珠子爆裂，掉落的地上，成了濕漉漉黏糊糊的一團(tuán)。

    雖然好像也不怎么疼，但雷老五還是嚇壞了。

    “有！有！”他說，“但都是柳金生干的，我只是幫忙，是他逼我的！”

    “你做了什么？”

    “他讓我給師父做個俑。他說這樣，師父就和祖師爺一樣，可以永遠(yuǎn)供人瞻仰拜祭了。”

    “你做了？”

    “做，做了。”

    “做的時候，你師父還活著？”

    “活，活著。”雷老五越來越害怕，褲襠都已經(jīng)濕了，他哀求著，“不要?dú)⑽遥《际橇鹕莆腋傻模煾副凰庾×私?jīng)脈，但還能說話。師父說不怪我的！真的！師父說不怪我的！”

    梅姐已經(jīng)悲憤得再也無法平靜。

    “你這個畜牲！”

    鋒利的匕首狠狠扎進(jìn)了雷老五的胸口。

    李沐塵原本還想再問幾個問題，但知道梅姐心頭難受，也就沒有阻止。

    梅姐拔出匕首，鮮血噴出來，灑滿了桌子。

    雷老五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但梅姐瘋了似的，一刀一刀，在雷老五身上扎著，直到把雷老五扎成了一個血人，一個滿身窟窿的人。

    梅姐仿佛還不解恨，又一刀斬下雷老五的頭。

    然后，才喘著氣，坐到地上，嚶嚶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