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兩把劍始終沒有落下來，就那樣舉在空中，仿佛兩個雕塑，一動不動。

    喬伊斯緩步走過來，遠遠地伸出一只手，仿佛在安撫他們。

    只見兩個騎士轉(zhuǎn)過身，面向喬伊斯。他們轉(zhuǎn)身的時候，身上在盔甲發(fā)出奇怪的摩擦聲，讓陳文學(xué)聽了覺得難受，但內(nèi)心里莫名卻有種渴望，希望自己也能有一身這樣的盔甲。

    “放下！”喬伊斯的聲音平和而飄渺，仿佛來自另一個空間。

    他身后的翅膀輕輕扇動，月光如波在室內(nèi)蕩漾。

    騎士放下了手中的劍，劍尖朝下，杵在地板上，單膝對著喬伊斯跪了下來。

    陳文學(xué)有些吃驚，又有些釋然。

    喬伊斯揮了揮手，兩名黃金騎士便又站起來，朝兩邊退去，然后豁然轉(zhuǎn)身，高大的身軀消失在窄門口。

    喬伊斯身上的光緩緩消失，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但即使沒有了光，陳文學(xué)也感覺到，他不一樣了。

    “嘿，老喬……”陳文學(xué)想說點什么，卻看見了喬伊斯胸口那觸目驚心的傷疤，忽然一窒息，不知該怎么說下去。

    喬伊斯微微一笑：“干嘛，不認識我了？”

    陳文學(xué)推了推眼鏡，隔著鏡片認真看喬伊斯的臉，想從他的笑容背后看出點什么。

    喬伊斯卻己經(jīng)張開雙臂，做出擁抱的姿態(tài)。

    “是不是兄弟啊？”喬伊斯說，“你應(yīng)該祝賀我不是嗎？”

    陳文學(xué)笑了，眼鏡片蒙上了一層霧氣，看著眼前的喬伊斯感覺鼻子有點酸。

    他想起了他們在九龍島上的日子。兩個孤獨的男人，在島上過著無止境的孤獨的日子，和過去的自己告別，在沒有希望的時候互相鼓勵，憧憬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