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何如芷穿著一身香水草色的圓領(lǐng)袍，伸手掀開垂幃，輕輕拍了拍床上的人，小聲問道，“阿姐，你收拾好了嗎？”

    院中一片寂靜，屋內(nèi)兩人窸窸窣窣的聲音并未驚醒外間的人。何如菡跟著她貓著腰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注意到外間榻上的侍女并沒有醒，輕輕掩上了房間的門沒發(fā)出一點聲音，卻還是有些擔(dān)心。

    “她們要是待會兒就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何如蕙正在左右探頭關(guān)注院子里的動靜，安慰她：“不會的，我昨晚拉著她們打了一晚上的葉子牌呢。”又掩著口打了個哈欠，顯然是困極了的模樣，“她們也就睡了一個時辰不到，不會那么早醒的。”

    夏末的早晨有絲絲涼風(fēng)，兩個人都穿著圓領(lǐng)袍，卻還是縮著脖子。玉蘭樹下有一大片金絲桃，大部分的花兒早已經(jīng)謝了，只余下稀稀拉拉的幾朵還在翠色草叢之上，金黃色的花朵在夜色漸退的院子中也格外亮眼。

    天剛蒙蒙亮，兩個人怕引起府里其他人的注意便沒提燈籠，何如芷摸黑拉著何如菡熟門熟路地走到后院的小門，準(zhǔn)備拉開門時發(fā)現(xiàn)外面被鎖住了。

    何如菡拉了拉肩上的包裹，不由得有些緊張：“現(xiàn)在怎么辦？”

    “可能是后院的廚子出去采買時順手鎖上了。”何如芷扒著門縫看了看外面確實沒有人，“沒關(guān)系，我們換個地方。”

    兩個人七拐八拐走到偏僻院子的角落，墻角堆了些雜物，何如芷把幾個箱子和筐摞在一起，踩著上去后又把何如菡拉了上去。

    院墻委實有些高，跳下去怕是會傷到腳。兩個人騎在墻上，凜冽的晨風(fēng)吹過鬢角的碎發(fā)，何如菡低頭瞧了眼下面冷不防打了一個寒顫。

    “是不是有些冷？”

    何如芷低聲問道。

    何如菡搖了搖頭，她不好意思說是因為恐高。剛疑惑她們怎么下去時，下一秒對方冰涼的手背輕輕就貼在了自己臉上，只停留了幾秒就離開了，似乎只是為了觸一觸溫度。

    何如芷似乎有些懊惱，說：“早知道就讓你多帶一件披風(fēng)了。”隨即轉(zhuǎn)頭打了一個口哨，“噠噠”的馬蹄聲便從寂靜的巷子里傳來。

    “扶霄，再過來些......”

    “再過來一點，貼著墻......”

    那馬看著院墻上何如芷的比比劃劃，挪到墻邊。何如芷另一條腿跨過去，雙手扒著墻，將身體緩緩?fù)路牛@個動作實在太考驗臂力了，幸好她這幾個月馴馬天天被掛在馬背上習(xí)慣了。

    “......不要再亂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