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
茯楹面對著眾人各異的目光,沉了口氣看著楚宸道:“臣妾,參見陛下。”
楚宸盯著她看了良久,這幾日都在忙著周老將軍的喪事無暇顧忌她,見她面色有些蒼白,心中一軟上前將她扶起。
眾女被他的動作一驚,這明目張膽的親昵,可不像是對失寵的嬪妃?
茯楹嗓音冷然:“不敢勞煩陛下。”
周圍頓時安靜,幾乎針落可聞。這般明目張膽忤逆陛下,茯妃不要命了!可讓她們沒想到是,身形高大面容冷峻的尊貴男人,竟然好脾氣地笑了一下,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寵溺:“越發(fā)放肆了”。
茯楹一楞,她對楚宸的反應(yīng)也是沒有意料到,想起幾日前他冷漠的話語,心中猶如針扎般難受,今日又對她這般反復(fù)無常,就像是逗弄寵物般。
她垂下眸子遮住眸底的諷刺,再次抬起頭臉上帶了抹嬌笑,“陛下見諒,臣妾方才不小心聽到諸位貴女談?wù)摮兼闹袑嵲谏鷼猓@才有些失態(tài)。”
茯楹掃視一圈,看著她們心虛的樣子,面上的笑容更大了,理直氣壯道:“適才柳娘子說本宮是曇花一現(xiàn),本宮有些不解,可否請你解釋解釋?”
她們沒想到茯楹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竟當(dāng)面和陛下告狀,不禁心虛的低下頭,唯恐被治罪。柳素柔面色煞白,惶恐跪下請罪:“娘娘恕罪,臣女口不擇言冒犯娘娘。”
“本宮還以為柳娘子不敢承認(rèn)呢?”茯楹哼笑一聲,轉(zhuǎn)而看著楚宸道:“陛下可要為臣妾做主,”嗓音甜膩極了。
明明聲音矯揉做作至極,以往是楚宸最厭煩的一種,可換成這個女人開口,他就像是順了毛的老虎,想答應(yīng)她所有的要求。
楚宸無奈地看向她,接著三言兩句就將柳素柔處置了。周挽錦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緊,她著實沒有想到陛下為了一句冒犯之語就罰肱骨大臣嫡女閉門思過,如此柳素柔的名聲就全毀了,被皇帝斥責(zé)過的貴女,有哪家還敢要。陛下實在有點太過寵愛茯妃了!
傍晚,江壽海來明華宮,傳話說陛下讓她晚間去乾清宮用晚膳,茯楹歡歡喜喜地應(yīng)下了。等人走后,她面無表情地坐在妝鏡前,前些日子是她糊涂了,竟敢想和一個帝王談情說愛,真是可笑極了。
清竹替她梳妝打扮,換了件青色的衣裙,淡掃蛾眉,輕點朱唇,一個嬌媚又不失清純的美人映入鏡中。
“娘娘風(fēng)華真是無人能及,陛下看了必然高興。”
茯楹笑著點頭,他對她也只有身體上的喜歡吧。
天色漸漸暗了,茯楹收拾妥帖后帶著清竹向乾清宮走去。多日未來,乾清宮依然富麗堂皇,走近內(nèi)殿一眼就看了坐在檀木交椅上的男人。
這個時辰,他不在上書房處置公務(wù),反而在悠閑地看書?明晃晃的宮燈下,模糊了男人臉上凌厲的線條,透著幾分溫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