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
茯楹百無聊賴,懶懶地點了個頭,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怎好讓顧小姐獨自出彩頭呢?我這有個裴翠玉鐲和白玉簪,就算是我的彩頭吧,”茯楹大方笑道。
投壺是京中貴女們經常玩的一種投擲游戲,把箭矢向細身小口壺內投,投中多著為勝,輸者飲酒。現在投壺花樣多了起來,有雙龍入海勢、雙桂聯芳勢等,更加文雅些;為了增加難度,還在壺口兩旁增添了兩耳,把箭投入壺的耳中稱為“貫耳。”
花廳前有一塊空地,正好投壺,沈婆子讓侍女取了最小的杯子,上了一壺甜口的果子酒,又端來了各色的點心擺在石桌上。
茯楹幾人熱熱鬧鬧的在花廳玩了起來,身邊的侍女也來湊趣。茯楹記憶中,在北朝時候,經常練習射箭,投壺準頭尤其好,她連著中了好幾把,顧氏姐妹喝了幾杯果酒,有些不服氣。
茯楹又連中幾把,顧青灼眼珠一轉,開口:“姐姐技藝高超,不知是否能‘貫耳’呢?如若你可以,余下的就不用了比了,算你贏。”
茯楹一聽來了勁頭,豪氣道:“可!”
看熱鬧的侍女圍了兩圈,眾人屏聲靜氣。茯楹淡定自若,只見她身體微微前傾,兩只手腕輕輕一揚,手中的箭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精準的投入壺耳中。
一投即中,侍女們鼓掌喝彩,茯楹眉間帶著肆意,得意看向顧青灼,好一頓顯擺。顧青灼面色青紅交加,悶聲道:“茯姑娘果然厲害,彩頭都是你的了。”
幾人又玩了一段時間,顧青沅院子的女婢前來報信說主子到了。
顧青沅倒是顯得沉穩,不急不躁的開口,“今日多謝茯姑娘款待,時辰也不早了,我和清灼先回了。”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茯楹有些好奇,這個別院的主子到底是誰?她求見過多次,一直沒有露面。別院的主人今天來了隔壁院子,她得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月明星稀,夜色正濃。茯楹將侍女打發走,輕手輕腳地從窗子中翻出來。月光下的身影尤其輕巧,她從高墻上跳下,進入了顧氏姐妹的院子,小心避開巡邏的侍衛。
看到亮著燈火的正屋眼中一亮,俯身趴在窗子旁,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接著傳來一個哀怨的女聲,“哥哥,你沒有良心,有了我們姐妹還不夠,又弄來一個美人。”
茯楹眉頭微皺,眼中泛著光,用手將窗紙掏出一個洞,伸長脖子往里看。只看到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懷中抱著顧青沅,低聲安撫著,“莫要多想。”
接著,兩人急不可耐的抱成一團,親來親去。
茯楹面色一紅,睜開眼睛也看不清男人的樣貌,只見男子直接脫掉褲子,將床簾放下。暗道這兩人真是不知廉恥,捂住眼睛后退,不小心踩到青苔,腳下一滑摔倒在地,腦后跟正磕到了石塊上,她痛叫一聲,眼前發黑,意識一下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