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起
很明顯,王虎這是想要每個閣子都配一個能打的。趙軼是在西樓受訓的,雖在西樓能排在前幾個,但是怎么能比這些人?
“別看我這樣,實力還是很強的。”
旁的人一揮手,走了,才不信他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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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岐院銅鑼聲響徹云天。院子中央是個百坪圍場,四角各立一根千斤沉木四面拉張繩網化作界限。幾十只滋滋燃燒的火把將場內照得通明,看得見內設的高臺臺腳左右豎著的兩面紅藍旗幟正迎風錚錚作響,臺上五位司裁沉穩坐著,一旁小廝賣力擊鼓。
圍場外面是棟三面高環樓,樓間的十二道蜿蜒木梯、樓外三層落雨飛檐椽都結著新趕制的紅綢布。小廝們提著黃布燈籠穿梭其中,將隔間里的燭火一一點明,在風中成了萬千流燈。
趙軼十分新奇地進了閣間,屋里已經有三個人在聊天了。見他進來,視線皆一抬。
一男兩女,只有一個高高瘦瘦的女子站著,其余兩人手里拿著錢箱圓牌坐在側座。
“前院的趙軼。”他道。
隨后,那個高瘦的女子立即道,“主院的顏約禮。”
座上明艷女子道,“我們兩個是這院子的,我叫全綾,這個是石望。”
石望笑,“我知道你,你是那個學袁師傅陳詞的司裁。”
所謂司裁,就是在一方進球得分之時,對方有異議,進行判決是否得分有效。之前北岐院有個袁老先生何其激情昂揚,即使去世幾年,他的一些陳詞還在后輩司裁們之間口口相傳。
最有名的當屬那句,“倘如不能駁回,我當代以頭搶地,待六月飛雪,你們便可知其冤屈!”
那時圓社里有條規矩,折桂兩次并得纓花者最多者,可改良民,放歸故里。
為了獲得自由身,伢仔們在場上拼的你死我活,卻能任由輕飄飄一句判決便可顛倒黑白,不少掌權者利用這點在背后暗動手腳,留下實力強悍的伢仔。以至于正當司裁在當時極為難得,袁老先生便是其中一位。
趙軼幾個沒少去觀賽,將那些話學了個遍。上次黃靈拉他去做司裁,他便過足了嘴癮,但此一時彼一時,如今規則完善,完全按經驗可以理服人,他這番犧牲自我去擔保得分的話當下并不適宜就是了。
趙軼哈哈一笑,“看來我還是有天賦做司裁的,都快一個月了,還有人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