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起
聽得里面一聲許,趙軼靜靜關上門,朝著主座過去,彎腰道,“虎哥。”
屋里點著新燃的燈,王虎坐在主座上,左方的瓶幾上光禿禿。“聽說,你和史哥兒講的上話?”
是那天映燕來找他時,被周圍的有心人聽見了,找王虎告了密?
趙軼低頭答,“去西樓分發胭脂的時候撞見過一次。”
“我不管你。”王虎道,“他定了北中二那間屋子,我讓你去。無論他下注多少,你要確保都只能押到徐誠身上。”
事兒聽著唬人。
什么位子的人承什么樣的事兒。
他一個小小奴仆,和人家富哥兒能說上什么話。
這些哥兒下注跟撒銀票玩兒似的,眼都不眨,作為東道主,秦風苑是肯定會動一點兒小手腳。
按趙軼的想法,那些哥兒肯定還有別的人先吹了風,就好比,秦湘薔手里既然有個身為史長南知己的木千暖,就肯定不會不用。自己要做的事情其實只是看著下注罷了,防止臨了了這些哥兒變卦。
“是。”他依舊低沉著回道。
退出屋子,沈遇和錢閑都不見了,院子里少了大半的人,只留下外圍一圈。
申佑正在領人去排練受訓。“趙軼——北中二閣。”申佑終于念到了他的名字。聞言,周圍的人看過來。
北岐院三面高樓,北面正中,這個閣間正是中之最中,視野最為遼闊,對應的票價也是最高,里面的人也只有城里那幾個風頭強的哥兒之一。
分過去伺候,也算是在貴人前頭露臉。
這又不是第一次了,其他不知情的人講他福星高照,總能遇上好差事。現在別人都瞧他,趙軼才覺得奇怪,“怎么了?”
四周的人互互看一眼,不知道他在問誰。一個也隨和的人,咳一聲道,“閣子里分的都是曲息樓里出來的人,不知怎么把你排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