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
她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
錢閑也清楚這一點,“是程季白?”他沒什么好心情,耐心不多。
青青看著他的眼睛,什么也沒回。
“你覺得你瞞得了趙軼嗎?”
“他是想著你對玉器有研究,沒聽懂你的話。你猜他靜下心來會不會多想?會不會想起來你是緊接著程季白后面說的這句話?能不能想得到你是用什么心情去敬的那杯酒?”
“你覺得他會什么都不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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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可以調侃,趙軼可以打鬧,只有錢閑,青青總覺得隔些什么。她和趙軼拜過把子,按道理講錢閑也是她的兄長,可錢閑身上若有若無的疏離氣息總讓她不敢親近。
“閑哥,”胡青青淡淡道,“別指責我。”
就這短短一句足以叫錢閑回過神。
她沒有拔高的聲調,意思一樣的強硬,“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我早就顧不上他了。”
數道驚雷晃動樹梢,風雨驟急。錢閑提一口氣,“趙軼性子不好,你不要跟他學。越危險的事越要尋求幫助,你不想叫我們知道你去反險,我也不會忍心看你一個人面對,只是,再等等,好嗎?”
青青搖了搖頭,“閑哥,你剛剛生氣了吧?咱們這么多年,你從來不對我這樣。你為趙軼是不是?我不會害他,但我得為我自己做點事情。”
錢閑已經無話可說。
她抬眼,淚珠正好掛在下眼睫中央,堅韌隱忍的情緒在眉眼之中。錢閑本能展開懷抱,胡青青眼皮一垂,滴下的淚被燈火一晃如流星劃過,人結結實實撲到他身上。
“是我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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