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正在清理河灘上的明軍，步兵和炮手們早已在山腳下隱蔽埋伏，并沒有使用排槍，因為河灣和山腳之間只有三十米，道路還靠近山腳。

    四門火炮依次發射，三四十米正是火炮威力最強的區域，火炮發言之后，大明訕習鎮總兵王國梁和他身邊的親兵一個站著的都沒有了。

    王進才此時躲在山腳的小樹林里，身邊都是戰友，但他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因為根據命令，炮響之后他就要跟著發起沖鋒。

    也沒辦法不緊張，這里雖然沒剩下多少官軍，但他們上游最多三里的地方還有三千大明訕習鎮的精銳呢！

    “沖鋒！”

    “跪地求饒不殺……跪地求饒不殺！”

    聽到沖鋒的命令，王進才頭皮一麻，但余光看到到處都是跳起奔跑的身影，下意識地他就跟著跳了起來，他們藏身的小樹林離河灘不過五六十米。

    口號是首領們約定好的，要求大家沖鋒的時候要邊跑邊喊，等沖出小樹林，眼前的視野一亮。

    炮手，大約一兩百名騎兵在河灘上亂作一團，前面的在轉向想往回跑，中間的有向河里去的，也有朝他們沖過來的，關鍵是他們手里幾乎沒有武器。

    “前進，不投降則殺無赦！”王進才被同袍們的呼喊聲所鼓舞，熱血沸騰，立刻邁步向那些裝備簡陋的敵軍沖去。

    歷史上，除非是特別緊急的戰斗，否則全力沖刺是不被允許的，盡管距離只有四五十米，但全力奔跑后停下來，呼吸和節奏都會變得混亂，這對接下來的戰斗極為不利。

    然而，王進才此時頭腦發熱，對連長試圖讓他停下的命令也充耳不聞。

    作為副排長，王進才手下有三十九名士兵，在這樣的時刻，排長通常會在后方指揮，而他作為副手則在前線帶頭沖鋒，他一旦沖出去，整個排的士兵也不得不緊隨其后。

    “沖，全速前進！王進才，你這家伙……”

    看到王進才帶領一排人全速沖鋒，連長只能下令全連也全速前進，否則如果這個排遭遇不測，損失就太大了。

    實際上，情況突然發生，連長自己也很焦急，向他們沖來的騎兵不過十幾人，而且都是在混亂中失去了理智的人。

    王進才帶領一排人的沖鋒反而讓沖過來的明軍驚慌失措，但全力沖刺四五十米需要多少時間？即使全身披甲，最多也不會超過二十秒。

    停下馬來轉身？甚至改變方向都來不及，就被王進才率先沖到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