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以往公函不同，若官員不曉民間疾苦，恐怕會如墜云霧，難以理解下屬遞交的文書究竟意欲何為。

    昔日部下呈遞的財政數據，曹文衡總需請擅長計算的顧問重新審核，畢竟使用算盤乃市井小技，而自行運用籌算法則過于繁瑣。

    非但如此，即便是普通縣官，也多不愿或不擅長計算。

    自從數字及新式算法傳入后，他也能輕松計算，然而對于這種近乎妖術的技巧，他內心卻不忍徹底禁止，畢竟大明有多少新晉縣官，因不通籌算而被小吏玩弄于股掌之中。

    官員聚會不談公事，應天巡撫曹文衡回過神來，忽然發現在場的貴族們也開始討論徐霞客先生的最新游記。

    錢嘉應在江邊設宴，從中午持續至傍晚，因需登船啟程，便登上夏國聯盟為其配備的新式戰艦。

    “瑞麟兄，我看南督似乎有些不悅啊…？”

    操江大使唐際盛一同登船，熱茶剛送上，唐大使輕抿一口后說道。

    “哼，他即便不悅又能如何？”

    錢嘉應也飲了口茶，回應道，唐際盛并非尋常人物，乃N京右金都御史、操江大使，三年前上任，與他私交甚好，最重要的是撲京仙人。

    大明有不少聽起來不顯赫，實則權勢滔天的官職，漕運總督算其一，好歹是總督，而操江大使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按字面理解，“操江”僅指管理江河水路，“大使”在明朝聽起來也不甚正式。

    但在夏國古代，文書、題本上僅出現“江、河”二字，無其他前綴時，江專指長江，河則指黃河。

    操江大使，掌管整個長江水道防務，其權勢可想而知。

    在整個長江流域，無論是江上的水師、民船，還是兩岸的布防，操江大使都能干預，因此也被稱作操江提督。

    唐際盛并非聯盟安排至操江大使之位，而是憑借自身努力獲得此職，但也與他是撲京人有關，明朝中后期，朱樉將與水師相關的事務，都交由撲京人掌控。

    這樣的人物，聯盟自然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