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低調行事
他又承包了鄰村50畝,加上喂魚需要割草做飼料,自己一家人實在是忙不過了,所以不得不請人來幫工。
到最后,來陳家幫忙割草的短工最多時有30多人,一人一天給工錢2元,長工一度也有7人,月工資50元。
這一年,陳志雄百畝魚塘純收入7250元,而當時一個農民一年務農毛收入最多不過1000元。
然而陳志雄的做法,直接觸碰到了“紅線”,因為雇工觸及到了國家最核心的問題,雇工是與資本家、剝削等敏感的詞匯連在一起的。
陳志雄和他的事業,直接對當時的意識形態提出了挑戰。
然而,這種存在,又絕非個案。
在安徽,一個自稱“傻子”的農民,炒瓜子同樣炒出了“雇工問題”。
他叫年廣久,42歲時炒瓜子有了口碑,最多的時候一天可以賣出兩三千斤瓜子。
忙不過來時,便陸續請來一些無業青年當幫手,到1979年秋天,居然就有了12個幫工。
可是,“傻子”怎么可能是剝削階級呢?
他平生只會寫五個字,分別是“年廣久”和“同乙”。他7歲就在街上撿煙頭掙錢,9歲當童工學徒經商,十幾歲接過父親的水果攤開始維持生計。翻看他的履歷,明明就是最底層的勞苦大眾。
放眼全國,眼下個體戶已經相當多了,雇工十幾個、二十幾個,甚至上百個的都有。
雇工問題如何處理,也困擾著高層,因為這既是民生問題,更是嚴肅的政治問題。
直到1981年,上面才算是對這事兒有了一個初步的結論,認為陳志雄可以跨隊承包,也可以雇工,雇工也不算剝削,因為他的“收入比其他人高,主要是多勞多得,是無可非議的”。
這算是對雇工問題討論的一個結論,但這個“結論”并沒有徹底解決“雇工問題”的爭論。
在整個80年代,雇工問題幾起幾落,未有定論。
直到1987年,這事兒才算是有了一個相對清晰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