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何止是耳聞，甚至親眼目睹過。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二姐靈芷子。她授箓的名額，就是用以前當狐仙收的供奉錢，買來的。

    不過雖然是買來的，但王還真卻覺得這是她應得的。無論是品行還是修為，靈芷子全都在他之上，而且為人善良溫柔，完全當的上道士二字。

    但是自己認為是一回事，說與別人聽又是另一回事。王還真還沒傻到自報家門的程度。所以面對閔真子，也只好喝茶來掩飾尷尬。

    “是啊，但凡事過猶不及。這上清一脈成也此，敗也此。從先秦時代到現在，經歷了這么長的時間。上清一脈如今已經演變成。

    支脈的門人，遠超于主脈的現象。甚至這種情況，在近幾年愈發的嚴重。每次上清法會，有近八成甚至九成的道人，都是來自于支脈。

    而這其中又有近六成的異類，所以你能想到那場景。與其說是上清法會，倒不如說是異類拜山頭。所以自那以后，師父便不再參加法會了。

    我也不怕與道友說實話，其實我們來，也就是維持一下道門在江湖上的形象罷了。這一點，基本上我道門所有的門人，都心知肚明。”閔真子嘆息道。

    “加入容易，想要分離就難了。背靠大樹好乘涼不是說說而已，這些異類難得能找到一個靠山，怎會愿意放手？”王還真聞言搖頭道。

    “是啊，這一點你我這些外人都能看出來，上清的主脈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呢？這些支脈的門人，現在就像是一顆大樹的旁系樹根。

    想要清除難上加難。加之異類基本上都是山中開智，自行修行。對于人的禮義廉恥，仁德友善根本一竅不通。

    大部分的異類，行事都隨心意。有的甚至授箓之前，還曾食過人。箓職也是買來的。這種人，已經不能稱其為道士了。

    所以江湖上有一句話，寧拆十座廟，不惹上清人。這些異類入道之后，拉幫結派。將整個上清支脈搞得烏煙瘴氣。”閔真子越說越是搖頭。

    “那主脈的三宗，就沒有一點想要治理這種情況的心？就這么聽之任之？這出去丟的可是上清一脈的臉。”王還真皺眉問道。

    “我道家崇尚順其自然，無為而治。雖然支脈烏煙瘴氣，但是主脈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甚至因為支脈旁系多的原因。

    每年支脈的供奉也越來越多，所以這么多年，上清一脈的主脈，基本上很少下山，都是在山中修行。我們與玉清宗還時不時派人去下屬的村落巡視一番。

    而他們則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即便是有，也是草草走過一遍，被這些支脈伺候的舒舒服服，也就放任了。”閔真子嘆了口氣。

    “所以上清一脈，明面上看似是由三宗主導。實則是由支脈在控制著整個上清一脈？”王還真若有所思的說道。

    “然也，現在道友能明白，為何如此隆重法會，玉清宗只派了我們三個小輩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