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風也無話，靈瓊子睡得沒心沒肺，王還真卻睜眼到天亮。他的性格與靈瓊子截然相反，雖然靈瓊子表面上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性格，但其實骨子里很有自己的想法。

    而且她的某些想法，在王還真看來……很是大膽，或者說冒險。正如她此前孤身一人從茅山離開，在做選擇的時候，她往往更加勇敢。

    并不是說這種勇敢不好，正相反，王還真其實很欣賞她這種性格。相比優柔寡斷，一往無前顯然更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但王還真與她不同，如果說靈瓊子是有三分把握，就愿意去冒險的人。那么王還真就是有七分，甚至更多，才會考慮去行動的人。

    通俗點來說，就是他更加的……嗯，穩健！或者說相比把前途交給命運，王還真更愿意將其掌握在自己手里。

    這可能與他的遭遇有關，經歷的太多的變故，讓他的心智更早成熟的同時，也消磨了他少年的銳氣。所以現在的他無論是思考還是行動，都有著不符合年紀的成熟與穩重。

    在聽到靈瓊子明日打算會和之后，光明正大的走官道南下。他的心中就一直有些擔憂，但礙于靈瓊子當時信心滿滿的樣子，他就并未開口拒絕。

    既然無法改變，那就提前做好準備。所以王還真一夜未睡，在腦海中不斷思量著，明日若是發生意外的話，該如何行動。

    甚至連備用路線，都一并考慮了一遍。當然，其實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是非常充裕。距離法會舉行只有不到半月了。

    這半月若是他們全力趕路，肯定是能趕到的，甚至還有富余。但若是遇見什么事情，被絆住了幾日。再沿著既定路線，肯定是來不及的。

    這也是王還真為何要去思考備用路線的原因，所謂備用路線，自然是越快越好。所以他們基本上沒有什么別的選擇，只能走直線。

    走直線的話，又會牽扯一個問題，那便是路上山川河流地形復雜，走陸路肯定行不通。那就要用此前說的方案，也就是走天上。

    此前他也問過靈瓊子了，那青鸞正在孵蛋。若不是有非常要緊的事情，是斷然不能打擾的。但若真的是情況著急的話，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就這樣，在不斷地思考這些雜七雜八的瑣事中，王還真熬過了一夜。待得第二日清晨，靈瓊子精神飽滿的從睡夢中醒來。

    剛一睜眼，便看到王還真瞪著兩個充血的眼睛，在對面望著她。靈瓊子笑瞇瞇的坐起身來，隔著已經熄滅的火堆，看著他道。

    “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能睡著的嗎？你倒好，沒心沒肺的就這么睡了一晚上。”王還真無奈的起身，聚攏了一下頭發道。

    “傻子，都說了不會有人來了，你偏不信。自找苦吃……”靈瓊子笑著搖了搖頭，隨后起身取出一張黃符，將其丟進了僅余幾個火星的火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