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現在一無所有，甚至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

    “可我的傲氣，依舊不允許我去做違背我所堅守之事。”

    楚塵平靜地一笑，那笑容里透著一種視死如歸的坦然。

    那嘶啞陰森的聲音，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突然掐斷了一般，在此刻戛然而止。

    沉默片刻之后，那聲音再次無比肯定地響起，聲音里似乎還帶著一絲蠱惑的意味：“如果我告訴你，只要你愿意簽署你眼前這份契約，吾便能保證你可以殺光你所痛恨的所有仇人，并讓你登臨至修行神境巔峰的境界，你還要堅持你所謂的選擇嗎？”

    不多時，伴隨著一陣輕微的空間波動，楚塵的身前出現了一份契約卷軸。那卷軸上布滿了血紅色的神秘紋路，這些紋路像是有生命一般，隱隱地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僅僅是楚塵的意識稍稍觸及到這個血紅色的卷軸，里面的信息就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迅速傳入了他的腦海。細細梳理之后，楚塵發現，說到底，契約的核心內容就只有一點，那就是唯“血魔”之命是從。

    “我得承認，我確實很想殺死蘇無忌、蘇無忌和蘇老三這樣的敗類。”楚塵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濃烈的恨意，他并不否認自己心中懷有強烈的仇恨和濃烈的殺意。想起那些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而像蘇落羽這種卑鄙無恥之徒，以及林若雪這種心機深沉、表里不一的女人，他們的惡行簡直罄竹難書，我也希望將之除之而后快。”

    “但如果要用我的傲氣，去換他們這群敗類的命，我覺得不值得。”楚塵的目光堅定而決絕，沒有絲毫的猶豫。

    “傲氣…傲氣，哼哼，真是愚蠢透頂。”那陰森嘶啞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和嘲諷，仿佛楚塵的堅持在它眼中是一件極其可笑的事情。

    突然，一道血紅色的幻影出現在楚塵的面前。那幻影頂天立地，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它的模樣隱藏在一片血霧之中，根本無法看清，但那股強大而又邪惡的氣勢，卻如同實質一般壓迫著楚塵，讓他感覺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你可知，你的尊嚴都被踩在腳下了？你可知，你所堅守的傲氣，其實一文不值？”那血魔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冰冷刺骨，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銳利的劍，試圖刺破楚塵的信念。

    “道不同不相為謀，送我出去吧。”楚塵淡然一笑，他的笑容里有著一種超脫的平靜。他雖然不想死，畢竟心中還懷揣著未報的大仇，但他也明白，在經歷了這么多的折磨和背叛之后，死亡，或許已經是自己唯一的歸宿了。在他看來，讓他為奴，那簡直比死亡還要可怕，還不如讓他去死。

    “你可知我的來歷？”血魔突然發問，那聲音里似乎隱藏著一種莫名的期待，又或許是想要用自己的強大來歷來震懾楚塵。

    “不知，也不想知。”楚塵毫不猶豫地回答。說完，他轉身，背對著如同山峰般高大的血紅色幻影，他挺直了脊梁，身上流露出一抹孤傲，那是一種無論身處何種絕境都不會屈服的高傲。

    “呵呵，有點意思，你想死是吧？行，我偏不讓你死，我要讓你受盡折磨，然后再回頭求我。”血魔陰冷的聲音響起，那聲音里充滿了怨毒。

    隨后，楚塵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將自己的意識從這個血紅色的空間中驅趕了出去。

    意識回歸本體的瞬間，冰冷、刺痛、乏力、厭煩等各種負面感覺如潮水般向他涌來。緊接著，那原本就強烈的痛楚，突然毫無預兆地加劇了十倍有余，就像是無數根針在同時扎刺著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