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不假思索："都要阻止。"

    "哦？"鱟魚的聲音帶著試探，"可是題目要求只能選一個。"

    "題目本身就是個誤區。"九叔說，"善惡無分族類，既然都是錯的，又何必分個輕重？若是明知不對還要取舍，反而失了本心。"

    "有趣。"鱟魚的三只眼睛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那最后一重：本心之考。"

    這次出現的場景更加震撼：一面是九叔的妹妹在水牢中痛苦掙扎，一面是東海萬千生靈被邪術控制。

    "救妹妹，還是救蒼生？"

    靜羽和九兒都緊張地看著師父。這個選擇太過艱難，幾乎沒有對錯之分。

    九叔卻笑了："這根本不是選擇題。"

    "此話怎講？"

    "救妹妹和救蒼生本就不矛盾。"九叔說，"妹妹被囚，實則是東海鯊布下的局。救出妹妹，揭穿陰謀，自然能解救萬千生靈。反之，若不救妹妹，讓她繼續被人利用，才是縱容邪惡。"

    鱟魚沉默良久，突然大笑："三千年來，終于遇到個明白人！那些人不是被感情困住，就是被善惡迷惑。唯有你，看破了表象，直指本心。"

    九叔謙遜道："前輩過獎。"

    "不必謙虛。"鱟魚說，"你既然過了考驗，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請講。"

    "那面照心鏡，遠比你們想象的要詭異。"鱟魚的聲音很輕，卻在水中清晰地傳來，"它有兩種用法——明面上是照出人的本相，這人人都知道。可暗地里..."它的中心眼瞳孔微縮，金光閃爍，"卻能如提線木偶般操控人心。東海鯊把你妹妹和九公主關在一起，就是要用鏡子讓她們自相殘殺。那鏡中映照的不只是容貌，更能扭曲記憶，激發仇恨。"

    "好毒的計謀！"九兒咬緊牙關，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不過..."鱟魚的右眼忽然泛起一絲柔和的藍光，話鋒突然一轉，"鏡子也有它的破綻。當兩個被照心鏡操控的人，心意真正相通的那一刻，鏡子非但傷不了她們，反而會助她們喚醒被封印的記憶。這是連東海鯊都不曾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