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有錢去提親!
雨滴如珠簾般傾瀉而下,濕潤的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芬芳。吳寬正專注地用新買的鵝毛筆練習硬筆書法,筆尖在宣紙上留下流暢的墨跡。突然,一陣令人不安的沉寂打破了軍營的寧靜。幾名剛喝過一大碗熱氣騰騰羊肉湯的親兵,如同被無形的手推倒一般,猝不及防地栽倒在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吳寬嚇得魂不附體,鵝毛筆從指間滑落,在宣紙上留下一道難看的墨痕。
"敵襲!敵襲!"吳寬的喊聲剛脫口而出,暗影衛統領高天首就如鬼魅般閃現在他面前。還未等吳寬反應過來,高天首的手掌已如閃電般拍在他的后頸。盡管吳寬也略通弓馬功夫,但在這位暗影衛統領面前,他連一個回合都沒能撐過,就像一袋沙子般軟軟地倒在地上。
高天首俯視著昏迷不醒的吳寬,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他稍作遲疑,隨即下令道:"帶走吧。"幾名暗影衛密探如狼似虎般沖進來,動作麻利地將吳寬拖走,連同他的盔甲佩劍,甚至桌案上的筆墨紙硯,都一并打包帶走,仿佛要徹底抹去這個人存在過的痕跡。
趁著這個空檔,另一隊人馬悄無聲息地潛入營地。有人牽馬,有人輕手輕腳地搬運銀箱,動作輕盈得像是在跳一支無聲的舞蹈。轉眼間,裝運完畢,他們如幽靈般消失在雨幕中,只留下泥濘的地面上幾串模糊的腳印。
"公子,實在是沒想到就連老天都在幫咱們!"丁奉撐著油紙傘,笑瞇瞇地捋著胡須,雨水順著傘骨滴落,在他腳邊形成一圈小水洼。"本來準備了好幾套的行動方案,沒想到到頭來一個都沒用上。"
這次行動之所以如此順利,很大程度上要歸功于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羽林衛的軍士們又冷又餓,一碗熱騰騰的羊肉湯就讓他們失去了應有的警惕,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沉沉睡去。
蘇長空苦笑著搖了搖頭,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馬廄。那里有一千匹精良的戰馬,在雨中微微抖動著鬃毛,散發著令人心動的光澤。
"這些戰馬都不錯啊!"蘇長空的眼睛里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這些駿馬在戰場上馳騁的畫面。
"少主,不可!"丁奉驚呼出聲,差點撐不住手中的傘。"這一百萬兩銀子還沒運送出夷州地頭呢,而且這些戰馬都有標記,太容易暴露行蹤了。"
蘇長空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他無奈地長嘆一聲:"這么多好戰馬,可惜了!"回頭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馬廄,仿佛要將這些駿馬的英姿刻在腦海里。
縣城東門洞開,守門的軍士不知所蹤,仿佛被雨水沖走了一般。幾十輛馬車如離弦之箭,沖出城門,很快就消失在白茫茫的雨霧中,只留下一串車輪碾過的泥濘痕跡。
城外二十多里的一處田莊中,高天首正指揮手下的士兵忙碌著。這個看似普通的田莊實際上是暗影衛在夷州省眾多秘密據點之一。蘇家和白家世代為仇,蘇天雷自然對白家投入了足夠多的關注,因而在夷州省內的暗影衛密探比洛城還要多。
原本用來裝酒的大酒缸此刻盛滿了白花花的銀子,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冷的光芒。密探們小心翼翼地將一缸又一缸的銀子埋入挖好的深坑中,仿佛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最后填上泥土,鋪上石磚,周圍再搭建起帳篷,偽裝成普通的倉庫。這一百萬兩銀子數目太大,不方便馱運,只能等風聲過了之后再運回云州。
至于那個曾經與蘇大少爭風吃醋的吳寬吳公子,已經被暗影衛密探埋進了林中,成為了一堆"天然綠肥"。他的所有個人物品都被付之一炬,仿佛要將這個人從世界上徹底抹去。
忙完這些事情后,高天首還要返回水門關外的一處小集鎮,以掩護少爺等人返回云州。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疲憊,只有眼中閃爍著警惕的光芒。
蘇長空一行人冒雨疾馳到水門關附近的一處小集鎮,準備在這里投宿。隨行而來的還有錢不惑和他的家眷,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憂慮和無奈。
錢不惑心中苦澀難言。早在兩天前,他的家人就被高天首手下的暗影衛密探綁架了。那些人用錢不惑全家的性命相威脅,他還能有什么選擇?萬般無奈之下,錢不惑幫蘇長空坑了鄧自奇以及跟隨鄧自奇而來的幾名長風關將領。如今帶著家眷逃到云州是他唯一的出路。即便他不想逃,也已經沒有退路了。朝廷的貢銀被劫,這件事就算與他無關,也是在他的治下發生的。他難逃連帶責任,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掉個腦袋。
好在蘇長空是個講信用的人。他只是擔心鄧自奇等人醒來后,會派遣飛騎到長風關封閉關卡。何玉鳳配制的迷藥藥效很長,至少能讓人睡上一天一夜。錢不惑在離開前,讓人將鄧自奇等人抬進了客房,又給府中為數不多的幾個下人發了一筆遣散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