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專坑二舅哥!
接下來的日子里,類似的劫案在肅州境內此起彼伏。那些被搶的無一不是有錢有勢的巨賈世家。每一起案件都干凈利落,顯然出自同一伙人之手。富戶們紛紛加強防衛,雇傭更多護院,加固院墻,卻始終擋不住那些如鬼魅般的劫匪。
人們開始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這些強盜似乎對普通百姓的家當毫無興趣,專挑那些富貴人家下手。而且只要不反抗,一般不會傷人性命。這種有選擇性的劫掠,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茶館酒肆中,三三兩兩的食客湊在一起,壓低聲音議論著這些劫案。酒香繚繞間,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用茶蓋輕輕刮著杯中的茶葉,神神秘秘地說:"你們沒發現嗎?這些強盜專挑有錢人家搶,而且只要不反抗就不會傷人性命。這哪是強盜?分明是打著強盜旗號的官兵!"
"可是茅太歲的商隊也被搶了啊!"有人反駁道,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發顫。
老者冷笑一聲,用布滿老繭的手指彈了彈茶蓋:"那不過是障眼法罷了。茅太歲損失的那點銀子,還不夠唐天啟一頓飯錢。況且......"他壓低聲音,"你們可曾見過有人因為搶劫茅家的商隊被抓住問罪?"
這句話讓在座的人都愣住了。確實,雖然茅家的商隊接連被劫,卻從未聽說有人因此獲罪。反倒是那些被搶的富戶,沒幾天就傳出因為"通敵"的罪名被抄家的消息。
更有膽大的人傳言,新任節度使唐天啟心狠手辣,為了權勢連親爹都敢下毒手。一個醉醺醺的酒客抱著酒壇子,眼神迷離地說:"你們不知道吧?他親兄長是被亂箭射死的,就連老娘也被活活逼死。這樣的人,還會在乎什么岳父?在他眼里,只有白花花的銀子才是真理!"
說這話時,他借著酒勁,竟有幾分難得的清醒。在座的人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仿佛看到了那個噩夢般的畫面:一個人為了權勢,竟連至親骨肉都可以毫不猶豫地拋棄。
一時間,流言蜚語滿城飛,本就籠罩在白色恐怖下的肅州更加人心惶惶。百姓們白天不敢高聲說話,生怕隔墻有耳;晚上也不敢點燈,唯恐招來禍患。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店鋪的生意也越來越差。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市冷清下來,就連叫賣聲也變得格外低沉,像是一曲無聲的悲歌在城中回蕩。
此時的肅州節度使府內,氣氛凝重得幾乎要凝結成冰。大廳里擠滿了城內大小官員,卻鴉雀無聲,連大氣都不敢喘。地上散落著八個摔碎的茶杯,青花瓷的碎片間還有茶水在緩緩流淌,沒人敢去收拾。暴怒的節度使唐天啟臉色鐵青,一雙眼睛里幾乎要噴出火來。
短短十天之內,肅州就發生了十九起劫案。最讓唐天啟難堪的是,連自己岳父的商隊都被搶了三次,他投資的幾家商號也未能幸免。雖然那些精明的商人不敢讓他吃虧,連本帶利地賠了回來,但這種被人打臉的感覺讓他怒不可遏。一想到自己堂堂節度使,竟然連屬地內的治安都保不住,就恨不得把在場的這些無能之輩都殺了祭旗。
至于名聲?他早已不在乎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在他眼里,權力和金錢才是最實在的東西。現在那些文人墨客在背后怎么編排他,都比不上手中的兵權重要。這些酸臭文人,平日里道貌岸然,一旦動了他們的蛋糕,就會像瘋狗一樣亂咬人。與其討好這些人,不如牢牢掌控住刀把子。
大廳內的官員們被罵得抬不起頭來,一個個像鵪鶉似的縮著脖子。有人偷偷瞄了一眼堂上的節度使,就見他眼中殺機畢露,嚇得趕緊低下頭去,冷汗順著脊背直往下流。已經有六名縣令被當作替罪羊砍了頭,他們的人頭還掛在城門上,被秋風吹得來回搖晃,成了最生動的警示。誰也不想做下一個祭品。
此時此刻,他們才不約而同地想起老節度使的仁厚。就算是一向溫和的大公子唐天放當政,最多也就是訓斥幾句,從未見他動過殺機。可這位唐二爺是真的能把人往死里整,動輒就要人腦袋。一想到這里,在場的官員們后背都沁出了冷汗,有人甚至暗暗后悔當初站錯了隊。
與此同時,夷州境內的情況更是一片混亂。一群打著毒龍寨、清風寨旗號的強盜四處橫行。這些人倒還講些江湖規矩,對那些舉手投降的富戶只取財物,不傷性命。但凡敢反抗的,必定被亂刀砍死。一時間,巨賈世家人人自危,有錢的商人紛紛舉家外逃,街上的大宅院一座接一座地空了下來。
有個富商臨走時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這些強盜專挑有錢人家搶,看來是沖著我們這些肥羊來的。"這話傳到白運堂耳中,氣得他連續三天沒吃下飯。可他又能如何?總不能把自己人抓起來砍了。
大股強盜在城中劫掠,藏在臥龍山脈中的小股土匪也嗅到了機會。這些漏網之魚紛紛從山中鉆出,趁機渾水摸魚。他們不像大股強盜那樣還講規矩,專門挑那些手無寸鐵的普通百姓下手。有幾伙小土匪甚至聯手攻占了一座縣城,將城中富戶洗劫一空。這可把節度使白運堂氣得暴跳如雷,摔了一整套價值連城的宋瓷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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