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次短暫釋懷。
王乾眉頭緊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對赤惑道士復雜的情緒。他總覺得這位道士渾身包裹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就像夜空中最遠的星辰,既吸引又令人不安。特別是回想起昨日的險境,赤惑道士口中的“舍身相救”更像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誤會——實際上,王乾親眼目睹赤惑試圖溜之大吉,卻因一群突如其來的敵人而未能如愿,現在卻堂而皇之地邀起功來。
“哈哈,多謝赤惑兄的‘救命之恩’。”王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心中雖有不甘,但身為江湖兒女,他懂得禮數,于是舉杯一飲而盡,酒液滑過喉嚨,如同對過往恩怨的一次短暫釋懷。
這時,元和緩緩步入大殿,他的每一步都踏著重重的心事。他的心中,那位曾經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子即將成為他人的未婚妻,這份痛楚,如同秋日落葉,雖輕卻難以忽視。清顏的身影,在他心中刻下了太深的烙印,即便歲月流轉,那份情感依舊在心底某個角落靜靜流淌,只是,如今它已化作了一汪靜謐的湖水,不再有波瀾。
正當元和沉浸在回憶中時,蘇少一行四人翩然而至,如同春風拂過平靜的湖面,瞬間吸引了全場的目光。他們身著華服,氣度不凡,尤其是蘇少,更是俊朗非凡,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流。
“呵呵,破陣子,你可算來了,來來來,快請上座。”金花皇后一見蘇少,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雙眼睛仿佛能溢出蜜來。她心里那個得意啊,就像農人看著自家田地里最茁壯的莊稼,這么優秀的青年即將成為她的女婿,怎能不讓她心滿意足?更何況,蘇少還精通陣法,能讓她永葆青春,以后再也不用為皺紋煩惱了。
蘇少微微點頭,與千羽等人找了個空位坐下,舉止間透露出一種超脫世俗的淡然。而王乾的目光則如同利劍,直視蘇少,傳音中殺意騰騰:“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蘇少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毫不畏懼地回應:“這話,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
赤惑道士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他仿佛是個置身事外的看客,隔著虛空向蘇少舉杯致意,那份灑脫,讓蘇少恨不得立刻將他抓起來,好好拷問一番,探取其身上的秘密。
元和則獨自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飲酒,他的心中如同一片荒漠,既無綠洲也無風暴,只剩下無盡的平靜。早上,他還視蘇少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后快;而此刻,他卻只希望蘇少能好好照顧清顏,替他守護那份他曾以為屬于自己的幸福。人生真是無常,朝令夕改,讓人捉摸不透。
高臺之上,金花皇后見主角都已到場,于是清了清嗓子,聲音中帶著一絲威嚴與喜悅:“諸位,今日本宮召集大家在此,乃是為了見證本宮愛女與破陣子先生的訂婚大典。”
“嘩——”朝鳳殿內頓時沸騰起來,誰也沒想到這場盛宴竟是為了這樣一件大事。賓客們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而金花皇后則滿意地看著這一切,仿佛她已經看到了未來的一片光明。在那個金碧輝煌的朝鳳殿內,陽光透過繁復的雕花窗欞,灑下一地斑駁光影,仿佛連空氣中都彌漫著幾分不尋常的氣息。“你可知,皇后膝下尚有一位掌上明珠?”一位身著異域服飾的使臣好奇發問,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對袁國皇室深深的好奇與探究。
金花皇后,那位被譽為帝國之花的女子,輕輕掩嘴一笑,聲音中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與柔情:“呵呵,本宮膝下唯有一女,清顏,她便是我的全部。”此言一出,猶如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
殿內眾人頓時炸開了鍋,低聲議論如同春日里的蜜蜂,嗡嗡作響。“聽聞大皇子清顏,那可是有著治國平天下的雄心壯志,竟要許配給那破陣子?莫非,是皇后娘娘在暗中布局,欲借婚姻之盟,鞏固皇權與江湖的紐帶?”一位老臣低聲揣測,眼神閃爍。
“此言差矣!”另一位年輕的官員反駁道,“大皇子清顏,那可是立志要成為女帝的存在,她曾立下重誓,不登九五之尊,誓不言嫁。用她來進行政治聯姻?簡直是天方夜譚!試問,哪國君主會用太子之位作為聯姻的籌碼?”
“可是你們看,大皇子此刻的模樣……”有人指著清顏,只見她身著一襲淡藍長裙,宛若初晨露珠中搖曳的荷花,清麗脫俗。她的臉頰上染上了一抹緋紅,眼眸低垂,仿佛羞澀的蝴蝶,輕輕一觸便會振翅飛走。這樣的清顏,與之前那個雷厲風行、英姿颯爽的形象大相徑庭,讓人不禁遐想聯翩。
“聽聞那破陣子,早已與五湖幫的柳如煙結為連理,拜堂成親,這事兒可是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一個江湖人士插話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
“哼,大皇子豈能屈居人下?金花皇后定會讓那破陣子休了柳如煙,另娶清顏!”又有人猜測,言語間充滿了對權力的敬畏與揣測。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幾乎要將這大殿掀個底朝天時,金花皇后輕輕抬手,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籠罩全場,所有嘈雜之聲瞬間湮滅。她的目光如同鷹隼,直視著下方的蘇少,也就是眾人口中的破陣子:“破陣子,你意下如何?何時迎娶清顏最為適宜?”
這一問,直接而有力,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顯然是在以皇權相壓。然而,蘇少只是微微一笑,那份從容不迫,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動容。“皇后娘娘,關于這訂婚之事,恐怕在下難以遵從。”他的聲音雖輕,卻如雷鳴般回響在每個人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