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之前，我請各位先看看這些票據。”老人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生銹的鐵盒子，盒子里放著滿滿的一盒子票據。

    有些已經破損不堪，紙頁泛黃，上面的字跡甚至都有些模糊，一看就是時代久遠。

    “這是舒蘭舟從小到大寫下的欠條，每張欠條都有被欠的對象，以及欠款的數額。”

    老人抿了抿嘴，目光抱歉地看了舒蘭舟一眼：

    “她從小沒有父親，沒幾年母親也離開，五六歲開始吃百家飯，那時候村里人窮，沒人愿意養她。”

    “是我發話，每戶人家養她一天，不白養，她吃的飯要干活來抵，她從小又瘦又小，偏偏腦袋聰明，干活又麻利。”

    “到了讀書的年紀就跑去學校求老師可以一邊干活一邊上學，來支教的老師覺得她是個苗子，親自來找我讓我出錢送她讀書。”

    “那幾年村里的男人都跑出去打工，村里的活沒人干，我一合計就讓村里出錢給她讀書，作為交換她給村里做工。”

    “別看她小，可數她放牛放羊的時候沒丟過，牛羊也都跟她親近，慢慢的我也覺得她將來會有出息，就一直供她讀書。”

    “后來她考上大學，可學費對我們村來說，實在太多，還有生活費我們根本供不起。”

    “鎮上知道我們村出了個大學生，送來了一筆錢，可那錢連交學費都不夠，沒辦法我就帶著她去村里借。”

    “借了十幾戶，借了三萬塊錢，我全給她帶著來了學校，老師們請看，這些是當初借錢的借條。”

    “本來這些借條都在村民們手里，后來她還了錢，我就把借條都收回來，這幾年她沒回過村，借條也沒能還她。”

    老人把盒子推給舒蘭舟：“如今你已經不欠村里，這些東西你都拿回去吧！”

    老人的一番話說的在場的幾人都紅了眼眶。

    “村里人窮，沒什么文化，可做人的本份和良心還在，我們顧不上她，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在村里。”

    “我干了一輩子村支書，村里大大小小的事管著，雖然沒讓我們村第一個脫貧致富，可也沒讓村里出過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