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盧森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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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縷曙光灑向頭頂?shù)墨F皮,把暗灰的地面染成金色。空氣凝滯,能聽到的聲音只有地獄野豬們爭搶食物的碰撞聲。
歐魯諾克盤腿坐在帳篷內(nèi),雙膝前是詛咒密碼碎片中的兩塊。他閉著眼冥想,太陽升起往往能夠給獸人帶來安寧……然而今天卻沒有。
他的第二個孩子死了,已經(jīng)回歸到先祖的懷抱中。這對于他而言無異于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悲劇,但是歐魯諾克并沒有為此感到悲哀,至少現(xiàn)在不行!老獸人心想也許不過多久,自己也會去陪伴阿托爾。
他已經(jīng)梳洗整理,等待著最后一塊碎片送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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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薩諾斯一路奔回歐魯諾克的住處,途中多次遭遇游蕩在影月谷之上的兇惡生物,其中最驚險(xiǎn)的一次是他碰到了一頭體型巨大的雙頭犬。
終于,他看到了歐魯諾克住處所在的片頭。凋零者長長嘆了口氣,咬緊牙關(guān),走完最后一段路。
在這之前,他曾和歐魯諾克達(dá)成協(xié)議。詛咒密碼將歸他所有,現(xiàn)在他打算將其兌現(xiàn),同時,他也該去面對獸人未曾開口的條件了。
他沿著山間小路慢慢接近目的地,雖然沒必要,也完全不會,納薩諾斯還是要想想該怎么讓歐魯諾克節(jié)哀順變,如果對他兒子的死一句都不過問,恐怕老獸人就會懷疑他死亡之軀下的靈魂是否還有憐憫。
最后,納薩諾斯來到了歐魯諾克的住處。他看見格洛姆托正在給暗嚎喂食。獸人也恰在此時注意到了他。經(jīng)過了漫長、靜止的片刻后,格洛姆托無聲地給了納薩諾斯一個眼神,他的父親就在帳篷里面。
在他走到帳篷門口時,發(fā)出了干硬的土塊破碎的聲音。他走了進(jìn)去。
“最后一塊碎片。”納薩諾斯說道,他將碎片放在另外兩塊碎片的中間。凋零者在心里嘆了口氣,但嘴上只是咬緊了牙,向這位失去孩子的父親表示哀悼。
“我羨慕阿托爾。”歐魯諾克說,“他為了正義的事業(yè)犧牲,他做的一切不是為了贖罪,而是為了贏得榮耀,贏得先祖?zhèn)兊恼J(rèn)可。”
“如果我去得早一點(diǎn)……”
“這就是命運(yùn)。”歐魯諾克打斷了納薩諾斯。他并不需要同情。
獸人的目光穿過納薩諾斯背后的披風(fēng),他的眼睛沒有反射出什么風(fēng)景,但卻有著凡俗之物無法給予人的東西。不知不覺間,歐魯諾克看到三塊詛咒密碼的碎片時,他露出了微笑。
“我需要一些時間來完成最后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