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商討試題前的和諧小插曲，一點也沒影響這些老頭拍桌子唇槍舌戰(zhàn)。

    溫時顏第一次看見平日里寡言儒雅的宋老太醫(yī)幾次激動到站起來反對。

    “兩小兒急咳，一個面紅耳赤，咯血，脈搏紊亂，另一個面色慘白，呼吸微弱，無力昏厥，問，先救誰？為何？”

    “一中旬男子肺癆，嘴唇烏黑，身形消瘦，上山挑水途中突發(fā)暈厥倒地，問，該如何施救？”

    他重復了兩人的提議，吹胡子瞪眼道，“今年皇上是下令要改革春考，放寬條件，靈活出題，可也沒讓你們如此敷衍了事，你們自己聽聽，這種題目放出去，我們太醫(yī)院的各位要臉不要？”

    溫時顏對面的唐太醫(yī)也爭累了，“既如此，宋太醫(yī)您擬定一個題目提上去便是，何必勞我們休沐之日來此商議？年年吵個沒完。”

    眾人心中都是這么想的，紛紛附和。

    宋老太醫(yī)嘆息，看向一直默默傾聽的溫時顏，“溫太醫(yī)，你有什么想法？”

    視線都朝著她聚集過來。

    溫時顏理了理新官服，站起來行了個禮。

    對面的唐太醫(yī)擺擺手，“溫太醫(yī)不必拘束，年輕人有什么想法就大膽說出來，別不好意思，你也看到了，剛才就連湯太醫(yī)的爛提議都敢拿出來現(xiàn)眼。”

    湯太醫(yī)抹胡子的手一頓，“你個老家伙還有臉編排別人？”

    眼看他們又要對罵起來，溫時顏趕緊道，“諸位太醫(yī)都是太醫(yī)院的肱骨，大家的提議都很好，實在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

    見他們都消停下來，溫時顏默默捏了一把汗，從他們的言辭間不難聽出他們的教條古板，還算活絡的兩位也被單獨拎出來批評。

    屋內的木梁散發(fā)著腌入味的藥香，午后的陽光傾斜，被攔在窗框外。

    宋老太醫(yī)鼓勵她，“說說看，叫你來，也是想聽聽你的見解。”

    “是。”溫時顏咽了咽口水，又拱了拱手，鄭重開口，“此題我從很早之前就有了思路，根據(jù)我在民間行走一年的偶然所知，原來我們大梁的婦人有約莫三成人常年受此癥困擾，她們終其一生都在獨自抵抗頑癥。”

    這句話讓所有人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們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