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魚本來都是王蕊養的，但她換魚比換水還頻繁——王瑞很愿意稱這個魚缸為后現代裝潢風格的魚類集中營，或者叫魚類天堂入口也不是不行。

    這里就是王瑞過去房間的幻影——或者說，是他過去住過的地方捏合起來的，而有的地方還有一些模糊的，不屬于他過去世界的東西。

    書架上最明顯的地方家庭合影，但相框中的照片上，四個人的面孔都是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剩下了。

    一萬五千年終歸改變了一些東西。

    王瑞一屁股在床上坐下，他把手機從數據線上拔下來，撥了個電話。

    “喂？”一道有些清冷的女聲傳了過來，她有點困惑地問道，“你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上回不是還說這種跨世界的聯系非常耗費力量嗎？”

    “出大事了。”王瑞說道，“這個世界的霍雨浩是個女孩！”

    “三眼金猊都是公的了，霍雨浩是個女孩又怎么了。”電話那邊的女人滿不在乎地說道，“那個世界已經和原來的世界不一樣了——你知道平行世界嗎？有點不同很正常的，比如說漫威的Earth-3490里面鋼鐵俠性轉了——”

    “不是，你都上網看什么了？”王瑞有點崩潰地打斷道。

    “……”對面似乎心虛了一下，“總……總之，我從漫畫上看到的，因為一個變動引起整個世界大幅度變化是非常正常的。就相當于我們交換之后，創造出了兩條全新的世界線吧，所以你那邊的變化也還可以啦。”

    “但是——”

    “反正……你過去之后，那邊就不是我的世界了。”電話另一邊說道，“你現在命運之力應該用得比我還熟練，應該很清楚吧？那已經是你的世界了。”

    王瑞沉默了一下，問道：“……但你不在意了嗎？”

    “……”對面的沉默比他想的還要久一些，隨后有些故作輕松地說道，“那你就和她在一起嘛，不就相當于我和他在一起了。”

    “要幸福啊。”

    ……

    王瑞放下了精神空間中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