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寧宮內(nèi)。

    當趙佶帶著楊戩、藍從熙還有一群內(nèi)侍，走進殿內(nèi)時，發(fā)現(xiàn)這里面空蕩蕩的。

    原本服侍在向太后身邊的內(nèi)侍和宮婢，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他們?nèi)匀徊环判?，目光不斷搜尋，直到向太后靠在榻上，幽幽地看過來：“不用找了……老身的人都被遣散了……不關他們的事情……不要加害他們……”

    趙佶默然不語，楊戩和藍從熙對視一眼，心中暗道向太后天真。

    她身邊的那些內(nèi)侍和宮婢，知道的內(nèi)情太多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容許活著。

    兩人背在身后的手擺了擺，心腹手下領會，馬上向后退去。

    向太后老眼昏花，根本注意不到后面的內(nèi)侍做什么動作，她的目光直直地看著趙佶身上，眼神里有著不解、哀傷與悲慟。

    趙佶眼神飄忽，根本不敢直視，直到向太后再度開口：“十一哥……你為何要這般對老身……”

    聽到這個稱呼，趙佶雙手顫抖了一下，心中頓時涌起怒意，對著左右道：“你們退下！”

    楊戩和藍從熙根本不想留下，聞言如蒙大赦，趕忙領命：“是！官家！”

    不過等到他們退出殿外，又難以遏制心中的好奇，將耳朵貼上去，恨不得將里面的一舉一動，聽得清清楚楚。

    這等大事，恐怕還要追朔到開朝的太祖和太宗，那在民間流傳已久的燭影斧聲……

    那件事情的真相，早已不為人所知，但現(xiàn)在這對母子的結局，普天之下，或許只有他們這些內(nèi)侍知道得最清楚了。

    福寧宮內(nèi)。

    趙佶的腦海中，也莫名閃過燭影斧聲的傳聞，然后來到向太后榻前三步遠，深吸一口氣，壓制住了憤怒，嘗試解釋道：“請娘娘不要相信外人所言，兒臣一片孝心，絕無動搖，是有賊人眼見朝堂穩(wěn)定，四海承平，要壞我趙宋江山，才妄言污蔑！”

    向太后聽到對方的自稱，頓時氣得一陣哆嗦：“兒臣……兒臣……呵呵！這稱呼真是夠謙卑的，我怎么早沒看出來，你是這么個輕佻無行，狼心狗肺的畜生！”

    趙佶臉頰肌肉抽了抽，心中勃然大怒，但他從小沒有靠山，又是出身在惡日，被父母忌諱，自懂事起就過得畏畏縮縮，倒也挨得住這等毫不留情面的怒罵，只是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兒臣一片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