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章 秦檜與金:終究是不一樣的緣分!
“秦郎君高見,真是令吾等大開眼界,顛倒黑白至此,當真無恥之尤!哼!
“不敢!君子和而不同,各抒起見而已!”
秦檜雙袖一抬,作揖行禮,迎著別樣的眼神,坦然坐回位置上。
在替公孫昭說話,反駁任申先所作所為之前,他就知道,自己一旦這么做了,在士林中的名聲,肯定一下子就臭了。
畢竟拋開任申先詛軍事的行為不談,讓公孫昭任刑部尚書也就算了,還讓他執掌御史臺,難道這不是燕廷絲毫不顧及士大夫的感受,在任伯雨家人的傷口上撒鹽么?
所以雖然任申先一語石破天驚,聽說晁家老爺子當天就病倒,在場的士子更是有的連夜出逃,離開燕京,躲個幾年改頭換面再來科舉的,但依舊有大量的簇擁,尤其是不在場的士人,紛紛表示贊同。
無論是對父親的孝道,還是文人的傲骨,都該如此!
對于高求、丁潤、公孫昭這三位重臣積壓的不滿,也終于爆發了出來。
當然,對于士人一向優待的君上是無錯的,錯的都是身邊的女干佞,比如蔡京。
“‘陛下竭民膏血而不恤,忘國大仇而不報,含垢忍恥,天下后世謂陛下何如主?,昔日蔡公奏疏,字字泣血,言猶在耳啊!”
“士林大為稱頌,如此痛陳利弊,振聾發聵之言,正是鎮守大名府,抵御北虜,剛正不阿的忠臣,未想到啊未想到,蔡相變矣!”
“為固相位,竟舉一小吏為御史大夫,天下人所不齒也!”
聽著堂內的針砭時弊,激昂江山,秦檜默默品茶,目光閃爍,考慮著自己的出路。
這一過就是兩個時辰,文會終于結束,眾士子起身,三三兩兩地出了歲安酒樓的廳堂。
果然沒人表面上愿意與他同行,但偶然眼神交匯間,又有不下于十人,透出別樣的意味。
秦檜心頭一定,知道穩了。
士大夫確實極重名節,但也重官位。
如今反對者很多,那是要跟宰相,跟朝廷對著干的,在這樣的情形下,如果附和,收獲的好處之大也可以想象,由不得人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