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御書房里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周元帝目光轉向沈夜，聲音冷得像冰：“你，抬起頭來說。”

    沈夜哆嗦了一下，硬著頭皮抬頭，結結巴巴道：“陛、陛下，草民沈夜，昨晚……昨晚腦子里看見個刀疤臉的黑袍人，說東西到手，三皇子就得聽他的。我、我沒撒謊！”

    周元帝盯著他看了半晌，忽地冷笑：“觀星術？北斗傳承？朕聽說過這術法，天機教當年搶了去，后來丟了。你小子哪兒來的？”

    沈夜咽了口唾沫：“草民也不知道，就……就天生會這么看。陛下饒命！”

    魏長風忙道：“陛下，他是夜行司新人文吏，入職才十來天。這術法救過我們幾次，絕非虛言。”

    周元帝沉默片刻，揮手道：“起來吧。刀疤臉，黑袍人，三皇子……老三這幾年不安分，朕知道。但勾結天機教，這罪名不小。”

    林疏影低聲道：“陛下，臣等在東城塔查到星辰大陣的部件，意在聚陰氣擾亂京城。天機教幾次三番搶奪《天機錄》和星引玉，背后必有大謀。”

    周元帝敲敲案桌：“大謀？哼，朕還沒死，他們就敢伸手。”他轉頭看向老太監，“傳嚴仲平，讓他帶齊王的奏折進來。”

    老太監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嚴仲平匆匆趕到，見到魏長風，微微點頭，隨即叩拜：“臣參見陛下。”

    周元帝扔下星引玉，冷聲道：“嚴仲平，天機教的事，你知道多少？”

    嚴仲平一愣，忙道：“陛下，臣只知道當年剿教留了些尾巴，這幾年余孽暗中活動。臣曾查過，但無實證。”

    “無實證？”周元帝瞇眼，“夜行司說，三皇子跟天機教勾結，你這四品御史沒半點風聲？”

    嚴仲平額頭冒汗，低聲道：“臣失職。但三皇子之事，臣確不知詳情，只聽說他近來與一些江湖人往來頻繁。”

    魏長風插嘴：“陛下，嚴仲平昨晚跟我說了，他收到過天機教的紙條，但沒應。那黑袍人可能是繞過他，直接找的三皇子。”

    周元帝冷哼：“老三手握兵權，又不安分，朕早想敲打他。夜行司，你們接著查，朕給你們三日期限，找出那刀疤臉，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魏長風叩首：“臣遵旨。”

    沈夜跟著叩頭，心里卻叫苦：三皇子？這活兒我一個小文吏咋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