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卯時初刻

    城南看守所后巷蒸騰著豆漿攤的熱氣，葉凡蜷在鐵門陰影里數螞蟻。第三十七只爬過裂縫時，鐵栓"咔嗒"彈開，獄警靴底碾碎落葉："四十八小時后再犯，可就是累犯了。"

    "借您吉言。"

    葉凡扯了扯起球的襯衫領口，昨夜暴雨泡脹的墻皮粘在后頸。他摸向褲袋想掏煙，卻觸到張燙金名片——

    林氏集團安保部主管037號葉凡

    （林默辦公室監控視角）

    柳如煙將鋼筆拍在《保安崗位調令》上："非要做到這種地步？"

    林默把玩著葉家祖傳玉佩，翡翠冷光掃過她蒼白的臉："葉保安看到你親手簽的任命書時，表情一定很精彩。"

    "你答應過不動我爺爺的呼吸機！"

    "是答應過。"林默突然扯過她手腕，鋼印重重壓在調令簽名處，"但沒說過不拔氧氣管。"

    晨霧里突然傳來高跟鞋叩擊聲。

    "葉先生。"

    穿駝色MaxMara風衣的女人從蒸汽中浮出，細高跟精準踩碎爬向葉凡的螞蟻："林董托我送入職禮物。"

    黑絲絨禮盒彈開瞬間，葉凡抬腳踹飛。

    保安徽章撞上電線桿迸出火星，"LM-037"的鋼印在霧霾里明滅。女人輕笑："提醒您看手機——柳老爺子此刻正插著林氏捐贈的呼吸機呢。"

    辰時三刻·金融中心B2停車場

    葉凡盯著電梯鏡面里胡茬泛青的臉，38層按鈕被按出重影。

    "權限不足。"電子女聲溫柔復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