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程天芳就帶著女兒去看望薛衡。

    “我沒什么大事，犯不著擔心。現(xiàn)在每天都能躺著睡著看電視，一大堆人忙前忙后伺候我——真是前所未有的絕佳好待遇！就是苦了我爸，凌凌和姐夫他們，每天醫(yī)院家里兩頭跑。”

    “你回來，我就放心多了。”薛衡慈愛微笑看著女兒，低聲：“我突然一下子病倒，把小涵嚇壞了。接下來我得養(yǎng)身體，一年半載內(nèi)都得跟藥吃藥，時不時跑醫(yī)院。小涵的接送和學(xué)習(xí)，都只能麻煩你了。”

    “是我自己太大意。”薛衡苦笑：“總以為是上了年紀，身體虛了些，沒往其他方面想。要不是發(fā)炎疼痛起來，被然然他們母子瞧見，硬是拉我去檢查，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病倒了。”

    程天芳倒了一杯水給他，嘆氣低聲：“你呀，總顧著別人，顧不上自己。以后要吸取教訓(xùn)，千萬不能再大意了。”

    程天芳接過杯子，放在一旁。

    薛衡苦笑：“暫時只能吃清淡的，好些東西都吃不了。護工只負責照顧我，現(xiàn)在三餐都是姐夫或凌凌給我送來。偶爾然然有空，也會開車回園子取餐。其實，外頭的東西也行，只是他們怕口味清淡又不夠好吃，我吃不下，所以一直堅持三餐送飯。說實話，起初幾乎沒什么胃口，嘴巴里都是苦澀的。如果沒有園子大廚熬的香粥，我是真的吃不下。”

    “不了。”薛衡客套微笑：“不麻煩你。我明后天就能出院，這兩天還是繼續(xù)麻煩姐夫他們吧。你剛剛回國，還得調(diào)整時差和交接電視臺的工作，忙你自個的就夠不容易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程天源擰著早餐來了。

    程天芳則忙接過他手中的保溫壺和袋子，低聲恭敬喊：“哥。”

    薛涵答是。

    薛涵雙眼發(fā)亮，忙不迭點頭。

    程天源搖頭低笑：“這我又怎么知道。你下午過去的時候，拿他們的課本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程天源溫聲：“那就好好聚一聚。他們周末都會回家。接下來你爸爸要養(yǎng)病，你媽媽也不可能一直守著你，總得有自己的空間。你周末多來跟三表哥和姐姐玩。他們能幫你輔導(dǎo)一些你不會的作業(yè)，還能帶你看漫畫玩游戲。”

    程天芳下午還要回去收拾行李，樂得女兒有人陪。

    薛涵點點頭。

    薛衡答：“看到她們母女來，他先出去吃早飯了。”

    薛衡緩慢坐起來，艱難挪著身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