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秦家來了客人,時瑾不在小樓,她摔碎了碗,偷偷藏起來了一塊碎片,等到姜女士去給她倒水的時候,她割破了手。不過她很久沒吃東西,沒有力氣,割得不夠深。時瑾幾乎瘋掉,將小樓里所有的東西全部搬走了,除了一張連邊角都被磨平的床,后來,她就再也沒有下過床,一直躺著,精神一天比一天差。她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小小的一團縮著。“時瑾。”“嗯。”她恍恍惚惚的,眼睛卻睜得很大,聲音很輕,像夢囈:“我想回家。”“時瑾,你帶我回家吧。”“我想我媽媽了。”時瑾握著她的手,跪著在她唇邊親吻,低聲地求她:“笙笙,哪兒都不要去,你就在這陪我好不好?”她恍然驚醒似的,瞳孔放大:“哦,我想起來了。”望著樓頂,她自言自語著,“我媽媽已經不在了,我回不了家了。”“笙笙,你不要我了嗎?”他的聲音,微顫。她轉頭看他,眼神空洞,瞳孔像蒙了厚厚塵土的琉璃,沒有一點光亮,木然又怔忡地看了他許久,才張了張嘴。“時瑾。”聲音沙啞,奄奄無力。她說:“以后不要使用暴力好不好?我怕有人向你尋仇。”沒有等他回答,她自顧在說,像是囑托,一條一條,說得很慢,聲音細若蚊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