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4章覲見(三)
中原的文化人講究一個詩書唱答,有言志,言情,言事,言物等等內(nèi)容,這給詩詞的發(fā)展創(chuàng)造了肥沃的土壤。
新羅人沒那個底蘊,讀音又不對,詩詞做出來就很像后來的那些散體詩,聽著好像還成,實際上只就文字精煉,押韻等等來講,毫無美感可言。
和中原的詩詞相比,就像是站在富貴之人面前的乞兒,可憐巴巴。
舉個例子,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一句,簡單明了,寓意直白,惟妙惟肖間可以引起他鄉(xiāng)之客的思鄉(xiāng)之情,于是便能傳唱千古。
可擱在后來那些“詩人”的嘴里會怎么來說呢,抬頭看見天空那輪圓月,讓我想起了家鄉(xiāng)的秋葉……
聽著還好,也能產(chǎn)生些共鳴,但過目即忘,擱在一些實在人看來,怕是還要加上一句,無病呻吟,裝腔作勢,渾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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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中原的詩詞在此時就是中原的一把利器,是漢話以及那些文章的進階版,中原文明濃縮而成的精華。
能夠理解中原詩詞之美的人,便會失去最為基本的抵抗力,因為那意味著他已經(jīng)深入到了中原文明的核心地帶,已經(jīng)沒有什么擺脫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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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德曼就處在這種狀態(tài)的初級階段,還沒有病入膏肓,卻已難以挽回。
她的記憶力很好,對中原的詩詞也有涉獵,在心里默念了幾遍,牢牢記住,以她的功底和年紀,短時間內(nèi)消化不來,她還無法體會到那種閑云野鶴般的意境。
李破本人也是樣子貨,抄的飛起,卻從不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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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李破見新羅的小女王喜笑顏開,沒了多少緊張,便又問了一些她在洛陽的起居和見聞。
金德曼撿著好話說了一些,大致上都是外邦之人初來大唐應有的感受,沒什么出奇之處。
此時大唐的人們和后來人想象的不太一樣,他們并沒有那么自信,當初北方諸侯紛紛投附突厥就是很好的例證。
在常年累月與北方草原部族的斗爭當中,時強時弱,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時間段并不多,反而很長一段時間中原王朝都是在向草原帝國稱臣納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