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暗流與明流 長夜無盡,好似萬古不生仲尼。 感化胡同。 云虎孤零零地站在街上,四周是高低錯落的紅磚瓦房。 彈殼和零件散落一地,殘留的血肉嵌在瀝青凹凸的顆粒之間,已經(jīng)干涸。 他顫抖著呼出一口氣,手指拿起一頂血跡斑斑的鴨舌帽子,轉(zhuǎn)身離去。 …… 薄暮過西市,踽踽涕淚歸。 市人竟言笑,誰知我心悲! ——《過菜市口》許承堯 天空罩上一層牛奶色,陽光氤氳。卻遲遲不能撕破烏云。 殺豬下三濫,殺人上九流! 六子,早知道應當叫你牽著刀把子去,賈二這混小子是真他娘的磨嘰,一包醬菜,帶到他姥姥家去了? 哦,不對,咱就是他姥姥。 六子,你得明白,咱大清國刑部押獄司,手藝最老道,活兒最利索,才能稱上一句“姥姥”。 吃陰飯的大三門,縫尸的仵作,扎紙人的彩匠,都靠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