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大溝鎮是小地方,藏不住秘密。 一下午的功夫,全鎮便都知道了張恒下鄉視察,劉家丫頭上趕著送水的事。 茶余飯后,說什么的都有。 有說劉家丫頭不自愛的,也有念叨著張恒年紀不小了,該成家接續香火的。 張恒對這些傳言仿若未聞。 倒是內宅這邊,聽了外面的風言風語,四個小丫鬟當晚就病了兩個。 “讓醫生瞧了沒有?” “瞧了,醫生說是著了涼,沒什么大事,吃兩副藥就好了。” 屋里點著燈。 張恒坐在椅子上,床上趟著熟睡的安魚魚,孫嬤嬤則站在旁邊。 “這病來的倒是突然,行,養幾天吧,明天不見好再去趟縣里,東大街上不是開了個洋門診嗎,到時候讓西醫也來瞧瞧。” 張恒不懂醫術。 但是這頭疼腦熱的,想來也不是什么大事。 “孫嬤嬤今晚你就住在魚魚這吧,夜深了,我這剛和縣里糧公署的蔡專員喝完酒,有些累了。” 張恒打著哈切走了。 很快屋外便傳來吆喝聲:“老爺出門了,掌燈!” 八個粗使婆子舉著手中紅燈籠,替張恒領路,隨后便是一串腳步聲,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