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陰鷙可怖,一片殷紅。傅硯辭喉嚨里發出幾聲悲嘆,那張蒼白的臉上布滿了哀痛。“明明幾天前我還是一個幸福的人,我擁有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因為擁有她,我不再貧瘠,我不用羨慕任何人,我本可以和她有美好的未來。”“可是轉眼間,什么都沒了。”“嘭的一下……哈哈,什么都沒了,沒了。”傅硯辭說到這里,忽然笑出聲來,那笑聲布滿了痛苦和苦澀。“她走了,徒留給我的只剩痛苦和悲傷,上帝不讓我好過,墨天梟不讓我好過,這些雜碎,都見不得我幸福。”“怎么能只有我一個人難過呢?我失去了我心愛的人,那么墨天梟,在地獄里也別想好過。”“都得死,哈哈。”他仰天大笑,眼眶發紅,“都該死,都別活了,都去給言言賠罪。”看著傅硯辭這副模樣,聽著他嘶啞蒼白的聲音,關皓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想,傅總,或許是瘋了。……關皓離開病房,將門帶上。偌大的空寂的病房只剩傅硯辭一人。男人那張布滿偏執和瘋狂的臉上,忽然恢復了冷清。他靠在床頭而坐,鴉羽般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打濕條紋相間的病號服。整個病房像是被一層灰色的霧氣所籠罩,彌漫著死寂和悲哀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