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
有那么幾秒,季明舒完全沒明白谷開陽在說什么。
“張寶姝”這名字，也就只有和音的“姝”字在腦海中短暫留下了一個尾音印象。
“什么？誰和岑森？”
話剛問出口，季明舒就記起谷開陽還說了個定語——臭不要臉的女的。
上倏地一怔,后一言不發從包包里拿出手機打開微博。
這事兒對外還沒發酵,首頁根沒有相關新聞，且張寶姝論資排輩頂多算個五線，不花錢買熱搜誰會閑發慌去主動關心這種糊咖小明星的戀情私生活。
季明舒對著搜索框，也不知道該搜什么,短暫地陷入了茫然。
大概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有了以后要行商業聯姻的自覺呢？一時竟想不起來。
也想不起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男男女女之間的虛情假意對來說就變麻木尋常司空見慣。
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一敬佩的大伯和大伯母表相敬如賓，實際卻沒什么感情,各做各的互不干涉。
給留下過模糊印象的父母，也和潛意識里以為的夫妻恩愛沒有半毛錢關系。
成年后偶然知，兩人生下好像也只是為了證明生育功能沒有問題以及對雙方家庭有個交,生完就撒手不管。
后來兩人意外死在出門假秀恩愛的途中,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遲來的報應。
在外人來，季明舒父母雙亡就是個孤兒，伯父伯母們卻還對千寵萬愛把捧成掌上明珠，可是前世修來了一段好福。
事實也的確如此,大伯二伯都把當親女兒一在寵，從小到大幾個表哥都沒過滋潤。
但也很早就知道,當親女兒不等于就是親女兒,這些好，是需要以后半生婚姻為條件作出交換的。
所以從一開始嫁給岑森，也就做好了兩人不會相敬如賓白頭偕老的準備。
“我最希望要的是愛,很多很多愛，如果沒有愛，錢也是好的。”
十五六歲時讀亦舒到這句話還不甚明了，可人越長大，越覺這話說來，好像也很公平。
只是當站在這里，忽然知老公出軌的消息，也不知道為什么，先是覺迷茫，后又覺有點慌張和難受。
“舒舒，你…你別哭啊，你可千萬別哭啊……”
谷開陽輕聲哄，有些手忙腳亂，又有些語倫次，見快要站不穩，又忙把扶到沙發上坐下。
季明舒倒沒有想哭，坐在沙發上也是下意識地雙腿側著交疊，雙手輕輕搭在膝蓋上，背脊挺直，擺出慣常的優雅坐姿，只是雙目放空，手也有一點輕微發抖。
過了大概有一鐘，忽然說：“把拍到的東西給我。”
谷開陽沒動作。
季明舒：“沒關系，給我吧。”
想要，那到就只是時間問題，谷開陽很清楚這一點，沉默半晌，手指還是動了動。
這次的爆料是一段視頻加幾張照片，爆料的標題其實和岑森毫干系，說的是張寶姝深夜密會豐長旅行的張麒張公子，兩人形容親密，然后用上了“疑似交往熱戀”這的字眼。
內里長文介紹了豐長旅行的公司背景還有這位張公子獵艷的豐功偉績，可放出來的一堆證據里，除卻不清誰是誰的高糊偷拍照，剩下的就是張寶姝和岑森在車前的十連拍。
這狗仔的業務水平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問題，竟然連張麒和岑森都沒清楚，還洋洋灑灑寫了大幾千字析。
照片雖然沒有拍到岑森的正臉，但的車型，手上的婚戒和手表，還有在笑的側臉以及站在不遠處的周佳恒，都是確認身份的強有力佐證。
更別提和肌膚相親的季明舒，只一眼便能辨認出的身形。
竟然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