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以‘青鸞既變,士氣不揚’為由,彈劾老夫壞了當地風水。” 李瑕道:“我不明白。” “他們說嶺路直射縣城,有傷文運。” 李瑕依舊有些疑惑,道:“我還是不明白。” 丁大夫道:“當地士大夫讀書之家不喜道路通達。道路通則文風盛,文風盛則州縣之試名額即少,是謂‘有傷文運’。老夫開辟道路,壞的又何止是那些人的文運……當時老夫不過一主薄,未曾攀附宦官,依舊是被罵作奸邪。” 李瑕無言以對。 丁大全回過頭來,走到了李瑕面前,把那張青藍色的臉湊得近了些。 “人說老夫如鬼如蜮,老夫看世人才是鬼。人說老夫狠毒貪殘,但,毒得過世間人心?” 他在這一刻竟顯得有些孤獨。 他既看不起身邊的小人,也看不起指著他罵的君子。 李瑕沒說話,他已分不清這些廟堂高官所言,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也許是丁大全在惺惺作態,收買人心而已。 實無甚可說的。 丁大全嘆道:“老夫與你投緣,今日說的多了,多了……總之,往后你隨老夫做事,不必理會世人誹謗。” “是。” 丁大全遂拍了拍李瑕的肩,走了出去。 倒是還留下了一句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