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觀察”,大約持續了半分鐘,腳步聲逐漸遠離。 我緩緩直立起身體,沒有發出任何響動,瞥著窗外。 背影是個女人,腰身圓得水桶一般,她躡手躡腳,貓著腰又走到了西屋窗戶前,幾乎腦袋貼著窗戶,是在看唐全。 我眉頭微皺,不過沒有打草驚蛇。 病鬼是這女人的男人,這女人來勸我們走,是有點兒不對勁,但沒有特別大的問題。 我本來是不想多管,窮鬼從家里出去就行,屆時院檐貼符,病鬼就不可能進來了。 我有時間慢慢捋清楚,看看院里是不是有什么東西誘鬼。 可這婦女進院子,是想干什么? 婦女觀察了唐全半分鐘左右,這才轉過身。 她大臉盤子格外緊張,雀斑顏色更深,躡手躡腳地朝著堂屋方向走去。 我稍稍調整角度,便能瞧見堂屋的情況。 微微的綠意縈繞著屋子,陰氣極重。 紙人靜靜地杵著,血眼珠稍顯活泛,身體卻沒動。 這就是怨氣縈繞在紙人身上,鬼還沒上去。 它夠警惕的。 婦女瞧見紙人時,猛拍胸口,像是被嚇到一樣。 幾秒鐘后,她堪堪鎮定下來,小聲喊:“人都睡下了,老龔,你在嗎?” 冷不丁的,紙人脖子一扭,紙腦袋悄無聲息地成了個皺巴巴的老人頭,幽幽地看著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