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了半天重典,突然又回到興秦之法上面。這本也是此堂課的題目。按理來說,這也是應該的。但是這個轉折令大家感到十分意外,尤其是富弼、文彥博等人。因為重典是法家中一個很重要的思想。那么反重典,就是反法家。而張斐對于重典的那番辯訴,是深得不少人認可,那就辯論而言,應該是從那里折返回來,是更優的選擇。不曾想,張斐卻選擇訟學造成官府消耗的這個論點給折返回來。別說那些學生,富弼他們都是面面相覷,這二者有何關系?關鍵減少官府治理成本,這是法家的優點啊!王安石本來就是要拿這個點去跟張斐辯論的。宋朝就是面臨這個問題,恰恰也是因為事為之防,曲為之制,導致整個行政機構變得非常臃腫。制置二府條例司就是針對這個問題進行的權益之計。但新政仍舊面臨這個問題,反對派太多了。王安石是情不自禁地問道:“此二者有何關系?”張斐故作一愣,然后詫異地看向王安石。王安石竟被他看得有些心虛,趕忙解釋道:“真是抱歉,我無異打擾,只是對此感到困惑,你們繼續上課。”蔡卞立刻道:“王學士之言,亦是我們所惑。”